“结果,就出了这样的岔子……害了他自己。奴婢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惊动了前院的宾客。现在,相爷,包括太子殿下他们,全都去了西院那边。”
韩氏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脱离了她的掌控,发生了这样惊天的大逆转。
荒唐,实在是荒唐了。
她不信,一个病重到快要断气的巧云,能杀了身体康健的宋大夫?
这其中,肯定有诈。
但她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一时有些慌神,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连闹出了两条人命,事情似乎闹大了。
她扑到红梅面前,一把紧紧的攥住了她的胳膊:“装毒药的纸包,你放在了哪里?还有,我交给你的银票,你可有偷偷的放入沈黛的屋里?”
红梅的脸色煞白,她有些无措的看向韩氏:“夫……夫人息怒,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奴婢……奴婢根本就来不及做这些事情。纸包和银票,都还在奴婢的身上……”
红梅说着,就要从怀里掏出来,呈现给韩氏。
突然门外走进来一个姿容绝佳的女子,她抿着唇瓣跨门而入,冲着跟在她后面的两个婆子,低声吩咐。
“将这个贱婢,绑起来。”
韩氏一惊,她抬头一看,见是自己的女儿沈眉。
她连忙伸手,拉住了沈眉的手。
“眉儿,你怎么回来了?宴席结束了?”
沈眉并没有立即回答韩氏的问题,而是让人将红梅给绑了起来,而后,将她手中拿出的纸包和银票,尽数都给销毁。
韩氏不明所以的看着沈眉,她连忙想要阻止:“眉儿,你这是干什么?这都是推给沈黛的证据,你将它们给销毁了,我该拿什么,置那个贱人于死地?”
沈眉不顾韩氏的反对,执意销毁了纸包与银票。
而后,她看向韩氏,低声斥道:“母亲,你可真是糊涂啊。你怎么能让红梅,明目张胆的做出这样伤及人命的事情?”
“今晚可是祖母的寿宴,太子殿下以及诸位皇子,都来参加了宴席,这本应该是欢喜的日子,你怎么就沾染上了人命啊?”
“之前,因为沈黛与肖景裕的事情,就已经惹得父亲很是不满了,你怎么就不知收敛,还要对沈黛下手呢?如今,一连出了两条人命,这该如何收场?”
韩氏有些六神无主:“眉儿,我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本来我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
沈眉不由得勾唇嘲弄一笑:“天衣无缝?呵,母亲,你错了。你的计划,是处处都有漏洞。稍有不慎,你就会害得自己,身败名裂。”
韩氏蹙眉:“怎么会呢。我都筹谋的好好的,不可能会连累到我身上的……”
沈眉的眸眼,似有若无的瞥了眼被捆绑起来,正在奋力挣扎的红梅:“母亲,红梅是你院子里的人,宋大夫也是你素日的亲信。一旦巧云死了,不管这凶手是不是沈黛,父亲首当其冲,就得拿你问罪。”
“今晚的寿宴,对于相府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母亲却看不懂形势,非要在这时候搅弄风雨,父亲不恼了你才怪。如今,这天,是被彻底的捅破了。太子与那些宾客,全都去了西院……今晚若是找不到凶手,断不出个结果,恐怕父亲不会饶了你。”
韩氏的身子,猛然一震。
她脑袋有些发蒙的看着沈眉。
女儿说的话,很有道理,她之前被仇恨迷了眼睛,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今晚无论是谁出事,只要出了人命,那么她身为当家主母,那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更何况,无论是死去的宋大夫,还是如今回来报信,并且带着物证的红梅,可都是她的心腹。
要说她没有嫌疑,此事与她无关,恐怕没人会信。
韩氏整个人如坠冰窟,她双腿一软,整个人直接瘫软了下去。
“天爷啊,我这是干了什么蠢事啊?”
沈眉连忙将韩氏搀扶起身,她将她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母亲,你别急,这事,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韩氏回过神来,她紧紧的抓住沈眉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眉儿,你说,这事情还有转圜?”
“只要能洗脱我的嫌疑,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沈眉轻轻的拍了拍韩氏的手背,低声安抚:“是……只要母亲,按照我说的做。你就能化险为夷……不过,母亲到时候少不了会受些委屈。但是,与沈黛的凄惨下场相比,母亲定然能安然无恙的。”
韩氏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欣喜,她激动无比的看着沈眉:“眉儿啊,母亲真是没有白疼你。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你。我的女儿,是这世上,最聪明最睿智的女子。”
“除了你,再也没人,有资格坐上太子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