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对奴婢,不管怎么过分,那都是无伤大雅的。可倘若,作为奴才的,以下犯上,冒犯了主子,你猜,你会落到什么下场?杖毙可能是最轻的了……你若不服气,不妨我们这就去前院,去找父亲评理如何?”
沈黛说着,不自觉的捋了捋自己的衣袖,轻轻的弹了弹已经擦干净的绣鞋,她很是满意的将脚从红梅的肩膀上挪开。
红梅看着自己的肩膀沾染上的泥垢,她气的要死,今日老夫人寿宴,来了不少的达官贵人,她特意穿了价值不菲的软绸衣裙,精心打扮一番。
倘若她运气好,入了哪位贵人的眼,她不就能攀上高枝,成为那些贵人的小妾,从此吃香的喝辣的了呢?
她一番精心装扮,如今,全数被沈黛这个贱人给糟蹋了。
她心内怒气翻涌,恨不得将沈黛给剥皮抽骨。
红梅眼底闪过几分恶毒的暗芒,欲要抬手去打沈黛,谁知下一刻,她突然看见沈黛衣袖里,显露出一个碧绿的翡翠玉佩。
那玉佩上的穗子,呈现明黄颜色,玉佩上的暗纹,以及雕刻的蛟龙,都表明这个玉佩的主人,到底是谁。
红梅惊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唇瓣,惊愕无比的看向沈黛。
“你……你怎么会有太子殿下的玉佩?”
沈黛佯装迷惘的眨了眨眼睛,她将袖笼里的玉佩藏匿起来:“红梅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有太子殿下的玉佩?”
红梅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
沈黛紧紧的攥住她的手指,她尖细的指甲,狠狠的嵌入红梅的肉里。
红梅的手,被沈黛掐的,疼痛至极。
她倒吸一口冷气,抬头看向沈黛。
谁知,沈黛却一改之前的迷惘模样,阴沉着一张脸颊,犹如嗜血的厉鬼,凝着她冷笑一声:“你倘若不怕死,大可以继续与我硬碰硬。这个时间点,寿宴应该还没散,太子殿下应该还没离席。我们不妨,去殿
红梅的脸色,猛然惨白起来。
她眼底满是惶恐不安。
她想不明白,太子殿下的玉佩,怎么会到了沈黛的手里?
难不成,沈黛偷了太子殿下的玉佩?
这个念头刚起,红梅就立即否认了。太子殿下今晚来参加宴席,他身边跟了一个带刀侍卫。别说是沈黛了,就算是大小姐沈眉,都无法近太子的身。
若非太子,自愿将玉佩赠给沈黛,凭借着沈黛一介弱质女流,她根本就不可能,偷走太子的玉佩。
沈黛与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竟然到了,太子将自己的贴身玉佩,赠送给沈黛的程度?
红梅的心思,转了又转。
她心头渐渐的涌上几分惶恐。该不会,太子私下里,早就与沈黛这个贱人暗度陈仓了吧?
沈黛的姿容绝美,放眼整个京都城,就没有比她更加美丽的女子。太子虽然表面看着不近女色,可,没哪个男人能够抗拒得了绝色佳人。
若是沈黛铆足勾引太子,太子不一定能抵抗得了她的诱惑。
红梅的膝盖一软,控制不住的摔倒在地。
沈黛俯身,勾唇笑着,将她搀扶起身:“红梅姐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摔倒了呢?”
“其实我与红梅姐姐,无冤无仇,素来又没什么私怨。你何必为了别人,而故意为难于我呢?红梅姐姐若能识时务一些,保不齐往日,你的造化福分,还不止眼前这些呢。”
“你也知道,太子殿下那是天之骄子,他这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钟情于一人?不管是长姐,还是我,抑或是红梅姐姐,他只要愿意,皆都可以收揽入他的后院。红梅姐姐,长得貌美如花,比之长姐,也丝毫不逊色,难道你就真的甘心,这样一辈子伺候在母亲面前,做一个低人一等的奴才?”
红梅眸眼恍惚的看着沈黛。
沈黛拿出一个帕子,替她擦了擦她肩头沾染的泥垢。
“我虽然身份低微,只是个庶女,比不上长姐尊贵,可凭着我这副姿容,一旦入太子东宫,你觉得,我的恩宠,会比长姐少吗?”
“红梅姐姐,我们都还年轻,路还远着呢,有时候呢,眼光要放长远呢,别只拘泥在一些小恩小怨上,错失了真正的良机。在皇家,不管你是庶女,还是婢女,只要你有手段,就能得宠。一旦得宠,有福气生下皇子,属于我们的荣耀,还在后面呢。”
“姑且不说,前朝的德妃娘娘宫女出身,最后却成了太后娘娘。我们只说,当今的宸贵妃,不也是婢女出身,就因为在陛下是储君时,入了陛下的眼,被纳入东宫,她才有机会,成为这人上人,享受到旁人无法享受的荣华富贵吗?”
沈黛的话语,一字一句,都狠狠的击中红梅激荡无比的内心。
她听得隐隐有些激动,激动的身子,都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栗。
她唇瓣蠕动,呢喃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