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天下的冬风吹遍了整个大陆,没有放过世间一个角落。
三年前李长生的父亲远出未归,母亲也是一病不起,熬过了一年之后就撒下这对苦难儿女西去,为了养活妹妹,他好不容易求得了这份洗碗的差事。
如今为了养活年幼的妹妹,仅十岁的李长生,在这寒冬腊月里还穿着草鞋,不顾满是冻疮的双手,趁着夜色,他还在酒楼的后院里洗刷着一堆碗筷。
“长生啊,洗好了就快进屋暖暖手。”老板娘金夫人正在堂厅内打包着一些东西,对着后院的李长生这么说道。
闻声,李长生回道:“叔娘,我弄好就来。”
看着自己小手,又多了几道冻伤,李长生顾不上那么多,趁水还温热,他只能忍着疼痛,继续洗碗。
李老板名为李今朝,是溪西镇人人称道的良心老板,扯亲缘关系算是他一个叔叔。
今天正值春时“过年”,李老板在招呼完最后一帮客人后叫停了还在洗碗的李长生道:“长生啊,今日过年,就别捡哪些剩菜剩饭,叔叔给你两只烧鸡和十个馒头,还有十惯小钱,算你工钱,拿回去同延年过个好年吧。”语气中李老板多少透露着一些杂陈之意。
闻言,懂事的李长生就知道李老板的意思,他明白这是要让自己走的意思,想着这几年李老板对自己的帮衬,他也不怨。
而今,李老板靠着自己的名声,把酒楼的生意做的红火,眼红他的人不少。
然,按照南翁国律,未满十四者是不准用工,处罚后果是十分严重的,他不能让李长生再继续待下去了,无奈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他自己走。
摆弄好碗筷之后,进屋李长生就给李老板行了叩拜之礼,言道:“谢谢叔叔的救济之恩。”
李老板夫妻见状,心里也是一颤,奈何他们也有身不由己的理由。
二人看着他那双满是冻疮的小手,金夫人一把紧紧的抱住李长生,言道:“你要理解叔娘的苦处。”
李长生不语,但眼里已经挂满泪水,在接过李叔给的过年礼后,他又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抹泪离去。
待他走后,金夫人同样抹泪说道:“哎,苦命孩子,叔娘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一旁的李老板也是惋惜道:“夫人,俺也是没有办法啊,俺也不想他走的,可是他们要报官,我总不能为了他搭上你和司思的未来吧!”
金夫人理解夫君的做法,时下年景,朝廷律法管的越来越严,赋税收的是一年比一年高,就是地主老爷家的日子都很难过,他们这些做靠做小生意维持生计的人家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些风险并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
踏步走在无人的深雪街巷里,李长生不顾风雪的加身,他把唯一的外套蒙住了李老板给的过年菜,只为到家给李延年一口热饭吃。
回到那座无人问津的小破院,懂事的李延年已经把碳火烧起,那满是补丁的窗户是李长生的杰作,虽然丑,但也能遮风避寒。
只听一声娇滴声:“哥哥回来了。”穿着厚棉衣的李延年兴奋的迈着小短腿跑出去迎接李长生。
看着他那双又开裂的手,小李延年不免心疼的抹泪说道:“哥哥,你的手。”
李长生很是温柔的摸了摸李延年的脑袋,言道:“年年发作,别管它。”
“妹妹,快回去,外边风大雪冷,小心着凉了。”
“哥哥就知道关心我,你也关心关心自己吧。”
这句话可让李长生心里暖得不行,随后李长生拉着小延年回道屋里。
“哥哥你就在这里烤火暖手,我去给你拿药去。”
“都说了不碍事,赶紧去拿碗筷,不然菜都凉了还怎么吃。”
闻言,小延年含着泪水就去拿来了家里仅剩的几个瓷碗,摆好碗筷,李长生就把烧鸡和十个大馒头拿了出来。
“哥哥,你这是哪来的?”
李长生勉笑道:“李叔见我勤恳,专门送给咱们的过年礼,还给了我十串小钱,够咱过一阵子了。”
说罢,李长生掰下一个鸡腿就送她嘴里,并叮嘱道:“快趁热吃,可香了。”
且看开心的小延年,李长生心里虽有说不出的苦,但他还是笑面人生的,此时的他希望明日的仙缘会能把延年送走,纵然不舍,但那是唯一能改变延年命运的机会。
新年的钟声按时响起,“嘣嘣嘣”的烟花声随之而来,为此,李长生急忙拉着小延年上阁楼,可是冰雪实在太大,他实在难以打开那满是冰雪覆盖的天窗。
这可把小延年急的大喊:“哥哥,你行不行啊,延年想看烟花呢。”
本就疼爱妹妹的他便用手臂挡住了那刚打开的缝隙,却是一声脆响让他强忍着无比的疼痛。
奈何为了妹妹能开心,拼尽全力的他还是打开了天窗。
登上屋檐上后,小延年在璀璨的烟花飞雪里细说着一些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