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将至,和裴琮之说话总带着嘱托的意味,教他要兄友弟恭,教他要仕途顺遂,教他往后夫妻和顺,万不要走了他父亲的老路子。 “祖母放心,我和清棠自是夫妻一心,也会一同孝敬祖母。” 裴琮之宽慰她,“祖母不要多想,好好养病,我们还要伺候祖母颐养天年。” 裴老夫人见他这油盐不进,搪塞自己的模样,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转瞬八月,白露降,槐叶次第黄,是迎门送娶的好日子。 同一个府里,出嫁迎娶,总是不像话,也没有规矩体统。 裴老夫人有意在外头寻个宅子让沈清棠先住过去,等到成亲那日,再让花轿迎回来。 裴琮之却不许,“何须那么早过去,等到前一日再去也不迟。” 他不想让沈清棠离开他的眼里。她那样刁钻古怪的性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起了旁的心思,总要放在眼底下才安心。 “那也不能在衔雪院里。” 裴老夫人知道他常去衔雪院的事,“哪有成亲前夕日日相见的道理?叫旁人知晓是要说我们承平侯府不懂规矩的。” 老人家总是格外讲究体统规矩,也格外固执。 她想了想,“这样罢,这些日子让她来听禅院住,我亲自看着,正好也多教教她。我的日子不长了,总是希望看见你们都好,才肯安心。” 她都这般说了,裴琮之哪有不应的道理。 “那就让她过来吧,正好多陪陪祖母。” 沈清棠于是搬来了听禅院里,她的嫁妆丰厚,是从前要嫁平南王府时便预备好的,裴老夫人此番又添了一些体己进去。 “到底你在我身边一场,也唤了我这么多年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