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蹙眉,来擒她的下颌,“好锋利的牙,妹妹怕是不想要了,我替妹妹拔了可好?” 沈清棠当真倔,扬着下巴死死瞪他,眼里都是叫他指腹用力盈出来的泪。 裴琮之到底心疼。 松开手,又来抚她眼角的泪,轻轻叹,“妹妹这副眼神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把妹妹给咬了。” 他多虚伪。 强势霸道的是他,深情心疼的也是他。 沈清棠目光冷冷,半点不会为他表面温情所迷惑。 她不是曹辛玉,也不是行露,有明晃晃的先例在前,她绝不会蠢到在男人身上栽跟头。 当然,除了裴琮之和行露,在承平侯府其他人眼里,她仍是从前那个温婉和善的沈姑娘。 尤其是近日里,裴老夫人连番叫西院气着几回,心力交瘁,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 大夫来看了几次,流水似的药进了听禅院里,也不得行,眼看着身子就这么一日一日的差下去。 现在裴老夫人身边没有旁人,裴子萋出嫁了,曹辛玉被接走,身边能伺候的姑娘只有沈清棠一个。 她是真的孝顺又周到,风雨无阻,日日过来陪裴老夫人。嘘寒问暖,喂药侍疾,也从不假手于人,事事亲力亲为。 裴老夫人看在眼里,又是辛酸又是怅惘。 辛酸从前对她并没有几分真心,出了事也只管推她出去搪塞堵上京城的悠悠众口。 怅惘是没想到如今自己倒了下去,能好生陪在她身边,悉心照顾的却只她一个。 “好丫头。”喝过药,裴老夫人拉着沈清棠的手,满脸慈爱之色,“我病着的这些日子,多亏了你日日过来照看着,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祖母。” 沈清棠盈盈笑,“祖母身子不适,清棠过来侍奉本就是应当的。再说了,现在府里姐姐嫂嫂都不在,祖母膝下无人,清棠更得替她们尽上一份孝心。” 多乖巧懂事的姑娘。 只恨不是自己的嫡亲孙女,虽是跟着身边养大的,到底是隔了一层。 裴老夫人在心里幽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