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宝初年四月中旬,翰耳朵八里外唐军大营。 一队唐军的骑兵巡哨正在大营西北方向十数里外百无聊赖的巡查,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是他们除了那些时不时飞过的苍鹰外,连一只狼都看不到,所以原本认真的态度早就磨灭没了。虽然是每日的轮值巡哨,但是等到他们巡哨的那几个时辰,其实也就是出去打打秋风,在附近逛逛而已,反正又不会有什么敌情,其他的巡哨也是每日如此,大家都习惯了。 尽管大家都是大唐各边军当中所抽选出来的精锐,但如果没有仗打的话,他们与中原内地的府军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更别说因为刚刚经历了桑干河会战之后,部队需要修整,再加上后突厥汗国连兵都没有几个,根本不值得重视,所以王忠嗣给这二十万精锐放了挺长时间的假,除了一些勤快的每日都去训练场训练之外,大部分人每天都在磨洋工,打秋风,无所事事。 当一行十余骑逼近到了唐军大营数里的时候,那只巡哨的队伍才发现了他们。 领头的伙长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带着他的手下们赶了过去。 “站住!什么人?!”他将手中长枪指向了那一行人当中排在最前面的几骑,看起来威风凛凛的说道,同时心中期望这些人如果是友军的话,可千万不要发现他们刚才没有在尽自己的职责。 然而,当对面的领队人物掀开他的斗篷,露出了那一张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面庞时,那名伙长顿时吓了个魂飞魄散,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朔方军斥候营的校尉叶倾城。虽然在翰耳朵八里外唐军大营里共有数个斥候营的存在,但是因为总帅王忠嗣是朔方节度使的缘故,所以朔方军斥候营所担负的职责也要相对其他几个斥候营要重一些,最明显的就是他们的巡哨时间要比其他斥候营的长不少,虽然对此朔方军斥候营的唐军们颇有非议,但是也无可奈何。正因为任务繁重,再加上又没有像样的威胁,所以在平日里巡哨执勤时,除了少部分人外,大部分的斥候营弟兄们都是比较懒懒散散的。 可是没想到,等到他当值的时候,偏偏就遇到叶倾城回来了。 他身手的几名手下也是吓得大惊失色,连忙与那名伙长一同翻身下马,赶紧朝着叶倾城行礼道:“我等见过校尉!” 然而,叶倾城仅仅只是冷眼看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有表示,如果是还没有去拔悉密牙帐的他,肯定会痛心疾首的一番斥责,然后让他们戴罪立功之类。可是现在,他即将离开唐军,甚至离开这个凡世,这些世俗的事务,已经不容得他牵挂了。 只见叶倾城冷眼看了这些家伙一眼后,便什么也没说的继续策马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这几名家伙便又把目光投向了叶倾城一旁的寰宸宇,在朔方军斥候营内,如果叶倾城不管事的话,那么二把手就是寰宸宇,而不是明面上的几位旅帅,尤其寰宸宇铁面无私,让不少人都十分惧怕于他。可是寰宸宇也如同叶倾城一般的板着脸从他们一旁走过,于是他们求助的目光只能够转向了白泉,让这家伙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看得出这些弟兄其实都是懒散惯了,这并不是他们本身的问题,而是整个唐军的问题,只怕不止是他们,其他的巡哨队伍肯定也都和他们一样,既然如此,说也白说。 “起来吧,还站着干什么?好好的巡你们哨去。”白泉说了一句,便也跟着他们二人路过了这几位巡哨。 紧接着,出使团一行便继续的朝着唐军大营而去,他们当中的那几名唐军路过这几名家伙的时候,认识的也互相稍微打了个招呼,随后便赶紧策马跟上了叶倾城几人。 “伙长,校尉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啊?”一名斥候营士兵说道。 “对,如果是以往的校尉,可不是这般样子的。”另一名士兵也跟着插了一句。 “也许是这次出使漠北三部有什么变故所致,你们难道没发现吗,这次回来的出使团,似乎还多了三个人,可都是生面孔。尤其最后面那家伙,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什么的,手上还被绳子给捆了个结结实实的,只怕是什么重要人物。” 虽然这些日子斥候营的弟兄们都有些懒散,可是他们的各方面素质都没有下降的,身为最为精锐的斥候,他们几乎都练就了一双过目不忘的双眼,以及惊人的记忆力。出使团出发的时候,抛开回纥的那几名使节外,也不外乎玄宗皇帝的使节倪富国,叶倾城等朔方军斥候营的十一名唐军战士而已,可现在回来时竟然多了好几名陌生的面孔,其中一人看似押送的囚犯,怎么想都有些不太对劲,可是他们懒散被叶清抓现行在先,再加上面对叶倾城三人什么话都不敢提,所以也只好放他们过去了。 不过这倒也不怪他们,毕竟现在并非战时,如果是在桑干河会战期间,就算是叶倾城央求着他们几人要过去,那他们也会板着脸非得让叶倾城一行接受检查才行,可现在不是战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