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我要行,我能行,我一定行!”
风吹,雪落。
俞非晚慷慨激昂一句,俞萍照猫画虎重复一句。
从开始扭扭捏捏羞于开口,到后来义正严辞,面不改色,声音越来越洪亮有气势。
李兰:……
林海宏:……
“你俩不冷吗?”李兰手中拎着水桶,表情一言难尽,用一种看大傻子的眼神看着俞非晚和俞萍。
这个眼神,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俞非晚打着哆嗦,睁眼说瞎话“多学习的一腔热血可以抵御寒冷和困乏。”
俞萍“我也是。”
李兰嘴角微微抽搐“一个没头脑,一个没文化。”
俞非晚:!?(?_?;?
风雪中宣誓,有利有弊。
利,瞬间清醒。
弊,清醒的过头了,就连鼻涕都苏醒了。
回到屋内,俞非晚咕咚咕咚灌了一大碗热汤,熨贴的喟叹一声,下意识就要换个舒服姿势,懒洋洋斜靠在椅子上。
依旧被誓言感染的俞萍,不由分说拉起俞非晚的手“非晚,学而不厌,习而不倦。”
俞非晚叹息一声,看来,哪怕重来一世,也只有宣誓的那一瞬间是斗志昂扬激情澎湃的。
不行,她得给萍萍树立一个好榜样。
付婆子嘴角含笑,眼里的夸赞似乎都快要溢出来了“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爱学习好,爱学习好啊。”
老太太羞赧,不久前俞萍在学习上吊儿郎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应付差事的模样她还历历在目。
随便翻翻俞萍以前的课本,书都烂了,也没见有笔记。
她劝也劝了,吓唬也吓唬了,可用不了几天就故态复萌了。
说到底,也怪不得俞萍。
破庙里好几个年级,真正学下去的屈指可数。
而海宏,被口口相传塑造成了一个天才,差距过大,对俞萍起不了任何刺激作用。
还好,非晚来了,俞萍没有继续荒废下去。
说句不中听都又分外现实的话,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学习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也是做好的方式。
老太太敛起思绪,笑着道“孩子们争气是好事,咱们就能等着享福了。”
付婆子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浓。
哪怕依旧满脸皱纹,颧骨突出,双颊凹陷,却不再丧如死水,反而通身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光。
是雪地映射的光,也是她自己眼眸里的光。
俞非晚和俞萍抱着书本挤在了林海宏的西屋,时而各学各的,时而小脑袋聚在一起有商有量。
俞非晚翻阅了半天小学课本,最终将目光聚在林海宏不知从何处找的化学书上。。
她的理科成绩,简直骇人听闻歹毒至极。
在理科老师眼里,她就是极个别害群之马。
就好像,她天生在这方面不开窍。
上学没分文理科前,从初一到高一,理科成绩,让她被称为是缺胳膊少腿。
语文课上,刚被传阅范文。
数学课上,就是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政史课上,独领风骚。
理化课上,垂死挣扎,十死无生。
那段岁月,痛并快乐着。
她现在提前这么久捡起理科,就算不能独占鳌头,好歹也能勉勉强强稀疏平常吧?
她不要惊为天人,只要差强人意。
嗯,那就从最简单的物理变化化学变化物理性质化学性质的区分学起吧。
俞非晚皱眉头,一脸的苦大仇深。
这不是过年放假,这简直是渡劫。
还好,她有金崽崽,能给她拨开理科上吓人的迷雾,让她窥见本质。
俞非晚止不住感叹,林海宏的脑瓜子构造是不是跟常人不一样。
积分进账,肯定了他的成果。
林海宏的双眸里满是新奇和揶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非晚堂姐吃力排斥。
嗯,他愿意承担起小老师的角色。
俞鹏很是无聊又天真愚蠢的想要参与到学习的氛围。
俞非晚:稚子不知学涯长,为解无聊强学习。
以后要学习的日子,还长着呢。
俞非晚随意在本子上给俞鹏出了道简单题“假设妈妈买了五个苹果,该怎样平均的分给我们四个人?”
俞非晚顺手在本子上画了五个抽象潦草的圈,代表苹果。
俞鹏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反问道“那一个不能给妈妈吃吗?”
俞非晚:……
俞非晚一时语塞,有些不知该如何作评。
按标准答案来说,俞鹏必然是得不到任何分数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