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信,但你别不信。” “这些事报纸上可都是有记载的,不是我红口白牙张嘴胡说。” “我虽然年龄小,但不说假话。” “能亲手将自己的亲哥送进去,绝对算得上义举。” “我记得我们家里也从村委借阅的旧报纸还没来得及还,我去给你找找。”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俞非晚作势就要朝门外走去。 叫燕子的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嚷嚷“我什么时候要把我哥送进去了,明明是你妈说话做事不检点,要吃枪子儿也是你妈。” 俞非晚不欲争辩,这种人都是死鸭子嘴硬。 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炼三天,嘴都是硬的。 俞非晚抽出手,对着李兰点点头,装模作样去堂屋的柜子里翻找“找到了。” 至于录音机,暂且先不兑换了。 这年头,录音机算大件。 死贵死贵的。 处理这么个心思歹毒的玩意儿,兑换一个家里暂时根本用不上的华而不实的东西,不值得。 俞非晚将报纸树在中年妇女面前“自己看。” “我不识字。”中年妇女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俞非晚叹息一声,发愁道“我倒是识字,可你不信啊。” “这上头分别报道了两件事情。” “一件呢,就是说两个年轻男子用十块钱打赌,谁敢亲那个女孩儿一下,十块钱就归谁。” “其中有一个男子吃了熊心豹子胆被十块钱蒙了心,吧唧一口,换来了一颗枪子儿。” “你说你口中你哥做的事儿,得死几回啊。” “被出冷汗啊,你做的是好事,虽然你哥死了,但你这是在惩恶扬善替天行道,你爹妈泉下有知,也会为你而骄傲的。” “对吧,大婶子。” “还有另一件事儿呢,一男子……” 叫燕子的中年妇女啪的一下挥开了俞非晚手中的报纸,恶狠狠道“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我知道啊。”俞非晚煞有其事点点头。 蠢大的,还不如吓大的呢,还能为自己的愚蠢找一个被吓傻的理由。 “大婶子,你还重复刚才那些话吗?” “重复的话,我就去找录音机。” 中年妇女眼神闪烁不定,呼吸也变得急促,抱着小孩儿的手下意识的收紧“那是你妈愿意的,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我不管,今儿你们必须得拿钱出来。” 俞非晚紧紧皱着眉头,一听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种话,她就忍不住觉得恶心。 这种道德绑架的话,是怎么流传了千百年的。 “钱,没有。” “你哥的枪子儿,倒是能先预备着。” 老太太对俞非晚招招手,伸手将俞非晚揽在怀里,继续道“你那些话,顶多让我家儿媳妇儿被指指点点,也少不了一块肉,但你哥能少一条命。” “指不定,你还能一起下去跟你哥做个野鸳鸯呢。” “你哥那偷鸡摸狗招三惹四的破事,你不赶紧给他捂好,还一天天往外声张,我们家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被你耍几句横就屈服了。” “你山里头的百姓怕事,我们不怕。” “老婆子我倒是觉得给你出这个馊主意的人,恐怕就是在给你和你哥挖坑。” “你说这孩子的事儿要是被你夫婿知道了,你还能不能活着?” “这一下,你跟你哥是真的能实现那句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就算是死了,也得被人骂。” “你要是想好了,就非要给我家儿媳妇儿泼这盆脏水,那也不用录音机了,索性咱一起去报案吧。” “是非对错,法律总会伸张正义,还无辜者一个公道,将为恶者绳之以法。” “你说是吗?” 此刻,老太太的心已经完完全全静下来。 昏黄色的灯光映在她脸上,甚至还能看出几分胸有成竹的温和。 俞水山也接话道“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 “大不了,就对簿公堂。” “你要愿意闹下去,那我们就奉陪到底。” “你哥被抓起来吃了枪子儿,我家李兰的清白自然就被证明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对我们家来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