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常住乾钟城?” “不是。” 青云老老实实的说道。 “既如此那我可得提醒你,别看陈荃儿三十余岁已为人母,可却也风韵犹存的很,加上她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女儿,待你走了,这孤儿寡母还不是只剩任人欺凌的份儿?” “这…” 王氏的话堪称直截了当,让青云顿时为之语塞。 他或是经历过尔虞我诈的阴险,但却未曾体会过人走茶凉的风霜,一心想着报恩了因,却也没考虑过了因之后的苦果。 “来人,唤陈荃儿母女过来。” “夫人,这不必了吧?!” 青云试图阻止,但王氏却笑着摇了摇头: “多年来,我收了陈德福不少灵药,也算交情深厚,现在你欲了结因果,殊不知陈德福种因,陈荃儿得果,这是她的命,亦是她唯一赎罪的方式。” “赎罪…” 青云若有所思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半晌后,就见一头戴头斗笠的女子搂着一个刚过其肩的女娃快步走近了中堂。 “茶花似锦,采之清明,葱郁成双,纤纤指忙,外子在屋后的田地布上了结界使其四季如春,所以茶树能够一直生长。” 望着满脸紧张之色的陈荃儿,王氏微笑的冲青云解释道,但小爷可以看出来,她脸上的笑容里没有丝毫愉悦,反倒充斥着浓浓的厌恶。 “不知夫人唤奴婢前来何事?” 陈荃儿进来之后也没敢多瞧上座之人两眼,拉着女儿纳头便拜,诚惶诚恐。 不过青云却是瞧见了,她的脸上虽然饱经风霜,但皮肤却依旧尚算白皙,完全看不出是已经快要四十的妇人。 甚至其女也完美的遗传了父母的所有优点,豆蔻之年竟已然出落得天生丽质,煞是好看。 “哎,难怪王夫人会有如此说辞。” 青云心中叹道。 “我问你,府内人手本就不足,春茶又即将采摘,为何不见你女儿也前去帮忙?” 王氏轻声问道,不过属于修士的灵压缓缓散出,让跪拜着的母女俩是瑟瑟发抖,只是这时候的陈荃儿,却再也没有了当年陈家大小姐锦衣貂裘的霸道模样。 “回夫人,奴婢冤枉,奴婢不过…” “不过?在我面前你还敢有不过?” 王氏娇叱道。 “是是是,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哼,现在终于知道错了?” 她似有所指的声音里充满了尖酸刻薄,明显带着一种刻意刁难的味道,甚至说完还不忘掌风甩过,啪的一声,陈荃儿的脸上便兀的出现了一道鲜红的五指印。 “莫要打我娘!我爹是仙人,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渝住口!” 可怜的陈荃儿对主母的刁难心知肚明,但却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只得一把捂住女儿的嘴巴,然后硬拉着她不停叩首求饶,屈辱而又卑微。 “现在可还解气?” 王氏悄然传音。 一听这话,青云立时明白了对方是会错了意。 可转念一想,这王氏又何尝不是在替杨柳错失的五年青春岁月,去找一个莫须有却又必须合理的理由呢? “小渝…你叫什么名字?” 青云苦笑着冲着王氏摇了摇头,继而注视向了陈大小姐的女儿。 “我叫陈不渝!” 小女娃的衣着朴素,可美丽的脸上已然写满了属于少年人的倔强与不屈,只是这份刚强在他们修士眼中,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可笑与天真。 “没有灵根,无法修行,做事又不行,这样的饭桶我竟还留着,看来奴家的心地也确实太软了。” 青云的耳中又传来了王氏似是无奈的自嘲。 “不渝,至死不渝,陈荃儿,你可还记得我?” 他的声音很轻柔,让母女俩顿时产生了一种心安之感。 这时候,陈荃儿弱弱的抬起了头,终于看清了王氏身旁落座的乃是一位俊俏到无法形容的年轻男子。 甚至这少年的长相连自己的临风表哥或都有所不及,且这个声音确实也有些耳熟,但这样让她搂着女儿的手却又紧了一分。 “奴婢…奴婢一介凡人,怎会见过上仙的仙颜。” “哎!” 青云闻言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清楚,当年的陈家大小姐已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现在活着的不过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不,她至少还是个母亲。” 青云心中感慨万千,但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