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不记得当年跟着陈伯进城时遇到的是不是此人,但他依旧非常客气的递上了一块身份玉牌。 “越州,海悠剑宗,外门弟子,青云。” 这百脉境修士说好听点乃是个深居简出的潜修之辈,说难听点那就是个乡下土老帽,别提千里迢迢外的海悠剑宗,就是乾钟城附近的小门派们他都认不全。 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海悠剑宗是个啥,但这身份玉牌做不得假,于是简单的登记之后便对二人放了行。 老石头大言不惭说是青云的师父,守门修士自然不敢多问,毕竟这里修为最高的老板王清泉,也不过就是凝神境的修为。 虽听说他不日即可突破至御风,但这方脸中年人看起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他可不敢得罪这些强者,反正天塌下来有王老板顶着就是。 登记完毕的二人正欲前行,青云走了几步却是突然顿足,接着便转身冲那头头修士问道: “敢问这位大哥,陈德福陈老爷可还住在城里?” “谁?” 这头头修士听了一愣,脱口便问,旋即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低头补救: “前辈恕罪,大哥二字可不敢当。” “没事儿,我是问陈德福陈老爷。” “陈德福?” “对。” 此人想了好半会儿,这才一拍脑门露出了满脸的恍然,苦笑道: “哎,瞧我这记性,我当前辈说的是谁呢,这陈德福死了怕是有十年了,您突然间一提我还真没想起来!” “死了?怎么回事?我记得陈老爷现在应该也就六十来岁吧?十年前就死了?难道出了意外?” 青云亦是赶紧追问。 他当年可是留了一瓶爹爹为其调制,专门滋补元气的灵药,有这瓶灵药在,莫说六十岁,就是一百岁,也可保他无病无灾。 “前辈…您…” “哦,你不用担心,我和陈老爷是旧识,今次便是来拜会他的。” 青云笑着解释道,说话的同时也非常自然的丢给了此人数块品质不错的下品灵石,而头头修士笑逐颜开的将之收起,紧张感顿时消弭了不少,叹道: “哎,不瞒前辈,陈德福是病死的。” “病死?不应该啊,你可知其中细节?” “嗯,其实陈德福在乾钟城的凡人中威望还是挺高的,就连城主或是咱驻守弟子首领王清泉前辈,都会卖他两三薄面,可怪就怪在此人生了个娇纵跋扈的女儿。” “陈荃儿?” “咦?没想到前辈连陈荃儿也认识,看来您和陈老爷的关系还真是挺近的啊!” 听这厮的语气多半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比较熟悉,小爷便朝老石头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拉着他找了个偏僻的地儿详加问询。 “难道陈德福是陈荃儿害死的?” 青云开门见山的问。 “哎,当然不是,哦不,这事儿比较复杂,怎么说呢…” “还请老哥详述,陈家当年与我有些恩情,若是力所能及,在下还是愿意帮一把的。” 青云俊朗的面容加上温润的双眸,特别容易让人产生安心感与信任感,于是这头头修士不疑有他道: “其实这事儿在当初也不算小,听说那陈荃儿的表哥乃是一个大宗门的弟子,修为亦有百脉,而陈德福不知从何处得了一瓶灵药被那人给发现了,但碍于老陈在城中的地位还有他和王清泉前辈的交情,那小子一直不敢明抢。” “难道陈荃儿伙同此人弑父?” 青云给吓了一跳。 “这倒没有,不过也说不好,因为听说陈荃儿本就对那浪荡子一往情深,虽然老陈不同意二人的婚事,可那小子还是先将她勾搭上了手,接着趁陈家人不备将灵药偷走以后,一脚就将陈大小姐给踹了回去,这下可是把直接把老陈给气得是卧病在床。” “原来如此,那后来呢?” “后来陈荃儿未婚先孕,陈家便成了小城里街头巷尾皆知的大笑话,陈德福气急攻心,终于是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哎。” 青云长长一叹,这个结果虽在他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当年的灵药,本来是他好心想留给陈德福延年益寿之用,怎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瓶小小的灵药,反倒成了敲响老陈命陨的丧钟,让青云心中非常自责与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