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二人一直折腾到黎明时分方才一起沉沉的睡去。 只是欢愉过后,望着那如雨后玫瑰般绽放的点点落红,青云终是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与自责中,不免想到该如何面对萧洛一。 “我喜欢她吗?” 这个问题从刚睁开双眼起,他就已经自问了几十遍,但却不始终敢自答。 因为他害怕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青云的心性坚韧,道心浑圆,但在他这个躁动的年纪里,谁又能始终闭情锁欲,修成那只知天道的朽木? 他已经将自己压抑的太久太久了,但这一次,青云却真的是情难自已。 萧洛一这种人间绝色,莫说他,就连拥有着元化境修为白知正,还不是对她动了凡心?甚至扬言连三十三界的江山都可以拱手相送? 可若他若真的只爱那副皮囊,自己和白知正又有什么分别呢?他又该怎样去面对心中那个萦绕多年的美好倩影呢? “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别人。” 突然,萧洛一不知何时也已醒转过来,正温柔的看着盯着洞顶发呆的青云。 事实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是抹不去这个少年的身影呢? 自己明明要比他大出一百多岁呀? “我能和他长相厮守吗?” “他会愿意和我这出身风尘的女子共度余生吗?” 假装闭眼的时候,萧洛一同样也正不停地偷偷问着自己。 只是这一切在她稀里糊涂的时候,便恰如一颗红豆,于心田中悄然生根,抽出枝桠。 她想弄明白,可却也不想明白,因为她怕,她一直在怕。 而她怕的,或许就是害怕本身。 不过青云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却被萧洛一的青葱玉指给轻轻按住,只听她缓缓地说道: “我的母亲至死都没告诉我父亲是谁,呵,很有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顿了顿,她似鼓足了勇气,如潺潺流水般讲述起了自己: “凝花楼是什么地方想必你也清楚,正因生在那里长在那里,所以我打小就害怕,甚至憎恶男人,也从未曾想过会有天与一个男人相拥而眠。” 有些寂寥的笑了笑,她将手从青云的唇边滑到了他坚实的胸膛之上,继续自语: “我修行一百八十余载,能有今日的成就,除却天资,很大程度上都依赖于自己的美貌,我很清楚,想必绝仙老鬼亦是看中了这点。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虚拧了拧青云胸膛上结实的肌肉,萧洛一叹了口气,又道: “那日你将我擒住,亦是我第一次被人扼住命运的咽喉,当时我恨你,恨你为何能如此轻易打败我,恨你为何会对我的美貌无动于衷,恨你明明已经唾手可得,却不去碰我哪怕丁点,我亦是怕你,怕你嫌我肮脏。” “没…没有,我当时只是…” 萧洛一没有理会青云的皆是,自顾自的又道: “待你放我走后,我将你的相貌,你的声音,甚至你每根发丝,都牢牢地记在心里,想着有朝一日能亲手将你灭杀,洗刷掉这一耻辱。” 她说的很平静,也很坦然,但青云却能够体会得出,萧魔女那时的心中应是非常的愤懑与憋屈。 “不曾想上次即将得手,你却给了我一个那么灿烂的笑容,还有一声莫名的抱歉。其他人不懂但我却很明白,那是你在为五花山洞里的事道歉。也正是从那时候起我才终于明白,并不是你伤害了我,而是我忘不了你。” 看着微笑的萧洛一,青云的心没来由的一疼。 他忽然觉得自己方才想了纷乱芜杂的想了那么多,却忽略了本该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而后我捡起了你的簪刀,追寻着姚破风的踪迹想要将它还给你,古道城大战里,我因他是你的朋友便想出手救他,却被白知正擒住。直至那时我都还你以为你是我的魔障,呵呵,谁知我自己才是那个追逐着影子的傻瓜。” 说着说着,萧洛一的喉咙里像是被堵上了什么东西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停顿了好半晌方才说道: “我知道,对于我,不过就是你的一次欢愉,一场露水罢了,我也不奢求你能…” 这一次,青云终于蛮横的将怀中女子想要说的话给打断了,用自己强有力的手捂住了那双樱唇,微笑着说道: “不,你不用奢,也不用求,因为从你为我舍身的那一刻起,你便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萧洛一的目光先是一滞,然后不可思议的望着青云,仿佛根本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一般,足足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紧接着美眸之中刹那间便盈满了晶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