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罪犯也是公民,他享受法律的保护,这是代表法律的公平、公正和威严,但这句话我没说出来,我看着她,将枪口塞进自己的嘴巴里,然后…” 聂大宽没说话,但结果显而易见。 “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很大,我甚至患上了失眠,我一闭上眼,就是他们质问我,金钱遮住你的良心了吗?你到底为了什么学习法律?” “从那开始,我就很少接案子了。” 他说着,看向高军,“你能告诉我,我这次帮你,是对是错吗?” 这个问题… 看上去很幼稚。 可又有几个人真的分清楚善恶?这个世界,不单单只有黑白的。 面对表叔那眼神,高军沉默了,过了半响,才微微摇头,“我不知道,阿叔,人活着太讲良心,是要受煎熬的,你说,我赚来20万美金,我捐给非洲10万美金,我算好人还是坏人?” “如果犹大没有卖了耶稣,那他就没办法被钉在十字架上,那么就无法用鲜血拯救世人,那么,犹大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上帝喜欢将这个定位命运,可命运是,为什么犹大是那个罪人??” “善恶从来不是分开的,而是并存的。”高军打开点窗户,让寒冷的气流冲进来,钻进鼻孔里,提提神,“阿叔,你是不是好奇我做什么?我卖军火,我将放在仓库里已经快要破了的东西卖到正在闹G命的地方,他们拿起武器杀了人,可他们推翻了独裁,那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法律不允许。”聂大宽说,神色很平静,一点都不诧异。 “当然,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将这种生意放给市场,他们将连一口汤都没有喝,出来混,做老大的就要吃肉,吃饱了,吃厌恶了,吃吐了,他们才会让给我们,可那时候,我们已经老了,没了牙口,我想要插队,趁着年轻吃,那我总得违背他们制定的规则,那我就是犯法。” “表叔,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你看外面的大楼,我敢说十栋有九栋是骗回来的,就看你是做骗人的那个还是被骗的那个。” 聂大宽深思着,然后…缓缓点头。 “我承认你说的很对,尤其在美国这种资本主义国家,你不去狠,别人就得来找你麻烦,乌龟缩进壳里可不会得到怜悯,反而会引起人类的哄堂大笑。” 高军心里一松,就听对方忽然说,“你的公司缺法律顾问吗?” “???” 聂大宽转过头,“阿叔年纪大了,不过这美国人法律这一套还是有点心得,要是你不嫌弃,就让我来吧。” “在外面,亲人总比外人靠谱。” 高军一怔,立刻脸上就化作欣喜,点点头,“当然,不过阿叔,我可给不了高工资。” “你看着给吧,我主要想要看看,美国的法律还能烂到什么地步。” 看看,这才叫大佬。 “表叔,我听说,你还为里根案的凶手辩护过?你不是隐退了,为什么又出山?” “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 到唐人街的时候,在律所门口,还特意放了鞭炮,四周的人都围了过来,当看到高军和聂振邦下来时,全都一副关心的模样。 “阿邦,鬼佬没为难你吧?”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真情,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虚意。 表婶站在门口,眉头间松了许多,“快,跨火盆,这种霉运去去掉。” 中国人的习俗总是带着美好的寓意。 “高先生,要不要找人把那个臭石头给干掉。”高军站在靠后的位置,一脸笑意的看着阿邦跨过火盆,旁边的霍炳坤过来压低声音说。 “石头又臭又硬,出来总会膈应人,影响我们做生意,既然他不给我们活路,那就不要给他面子,他不要钱,总有人要钱,找人做掉他。”高军淡淡的说。 做人要识相点,不要挡着地球转,一番好心看你警察工资低,带你发财,你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跟我作对,想断我的财路?你特么敢断我财路,我就宰了你! 一拍两瞪眼,看你还敢不嚣张? “阿军,快来,跨火盆。” “来了,表婶。”高进应了声,“做的干脆点,拖泥带水的,我最讨厌了。” 跨过火盆,这蛋都差点烧掉。 表婶手里还拿着个柳树枝沾了点什么水,挥洒了下,嘴里说道,“这是从纽约大觉寺求来的,上次用了后,剩下点,高僧加过光的。” “嗯,纽约还有寺庙?”高军倒是奇怪,他真的不知道,在圣地亚哥是没见过,那帮狗一样的黑人每天就是找茬,他们哪有信仰? 白人倒是有,信仰种族歧视。 反正,和尚来了,都得饿脱相了。 “有个华人赞助的,听说花了一个多亿美金,里面有国内请来的高僧坐镇,很豪华。” 高军第一个想法就是洗钱,你丫的什么寺庙要接近10亿RMB? 房地产洗钱,也是常见的手段。 怪不得,这水里面带着一股铜臭味。 “妈,阿雯怎么样了?” 阿邦更在意这个,忙开口询问道。 表婶叹了口气,“医生说,恐怕下半辈子要坐轮椅了。” 这宛如晴天霹雳,炸的聂振邦一怔,高军看了眼他,就见对方低着头,紧紧的攥着拳头。 “妈,我想照顾阿雯。” 照顾在这里,可不单单就是简单的“照顾”。 “阿雯是我女朋友了,她现在出事,我不能就这样走了,那我永远会过意不去,而且,我也喜欢她,这种时候,她越需要有人陪伴。” 身为一个母亲,表婶当然想拒绝。 但他们家跟阿雯家超过20年的朋友,有些话说出来,不好,她张了张嘴,可一看到阿邦那倔强的眼神,都是化为一声叹气。 “随你吧,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