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这个青城派后生晚辈所能比拟的。因而司马求道表面上还是很恭敬:“掌柜说得是。” 正说着话,一个女人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大约是有些没睡醒,还在揉眼睛。见黄真和司马求道都在院子里,忙福了一福。 “南姑娘你起来得真早啊。”黄真眯起眼睛,笑着招呼道。 被称呼为南姑娘的女人按照本时空的标准已经不年轻了,看上去大约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襦裙,外罩淡红色比甲,纤腰一束,体态风流,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晶光粲烂,流波转盼,灵活之极,似乎眼睛能说话一般,容颜秀丽,嘴角边似笑非笑,让人顿生亲近之感。 女人是不在井台上盥洗的,即使是江湖儿女也要存着几分名门正派的体面,在外面也不能太不讲规矩。 “哪里还早了。过一会天色就大亮了。再不做饭一会大家起来就没得饭吃了。”南姑娘抿嘴一笑自去厨房量米去了。 见她进去,小声向黄真道:“黄掌柜,咱们这几天依旧这么窝着?” 黄真的脸上敛去了笑容:“七爷不是说了吗?一切都要听他的指示。这里不比大明,最是凶险不过。” 所谓七爷,便是在本地接应他们的人员。关于这个七爷,他们所知甚少,只知道他是锦衣卫的人,在临高已经潜伏多年。 “石翁说得此地犹如龙潭虎穴一般,我昨个去他们的老巢东门市探了探――也不过如此。” “子孝,你可不要小看了髡贼。这些年来,绿林里想到临高这新出得旺地来发财的不知凡几,一个个都是一去不复返,竟似石沉大海一般。内中好几个都是纵横二京数省的大盗,据说也是在临高失了风。”黄真年龄大,自然要老成的多,“七爷说了,这里采访局的暗探极多,而且不讲江湖规矩,咱们这一套在这里吃不开,一举一动都要十分小心,绝对不要轻举妄动。” “是,在下明白。”司马求道有些不以为然。因为他几天前刚刚去过东门市和忻那春接头,虽然震惊于东门市的繁荣和整洁的街道秩序,但是并没有他想象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刀兵林立,戒备森严的画面。 当他逡巡在东门市的街道上的时候,甚至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危险感。髡发易服的假髡更是难以计数。髡贼如此善于拉拢民心,难怪窃据临高多年,朝廷束手无策。 “子孝,”黄真觉得他年轻未免失之于鲁莽,叮嘱道,“这次石翁派遣我们来此已经是殚精竭力,连七爷这样夹袋里的人都拿了出来。我们一定要不负重望,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上报朝廷,下救万众黎民!” 司马求道点点头,不由得心里又多了几分压力。潜入临高已经一个多月了,就这么一直猫着,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但是此行的目的,却只有尚未抵达的武当派首徒卓一凡知道。 即使黄真这样的人物,也只是个打前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