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喝了多少。”吉翔感慨了句。
“小兄弟,你不懂。对身体来讲喝酒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但对精神来讲,酒可是众神的肉身。”
吉翔听壮汉说的有趣,并且不粗俗,反而略有文艺,和他后背的那条龙截然相反,便笑着问道,“你老婆下手挺狠啊,是亲的不。”
“那婆娘!”壮汉恨恨的说道。
吉翔想说为什么不离婚,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劝和不劝离,这点轻重吉翔还是知道的。
“小兄弟,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壮汉看着是一糙人,但心思却极为细腻,他转头要看吉翔。
“别动,刚对好的鳞片你一动又歪了。”吉翔连忙说道。
“哦哦哦,知道了,不动不动。”壮汉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想问我问什么不离婚?”
“嘿。”吉翔没承认,却也没否认。
“我跟你讲,我这人没什么自制力,小时候喝酒也不多,但我出国留学的时候在陌生环境一下子抑郁了。”
抑郁!
吉翔立马想到最近自己的那次感同身受经历。
精神类疾病患者的内心世界很可怕,看上去正常,但谁都不知道他们每天经历着什么样的煎熬。
“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是出国留学的那种人?”壮汉哈哈一笑,颇为得意。
“呃,还好。”
“我留学那会,野鸡大学很少,学历值钱着呢,不像是现在,家里有仨瓜俩枣就出去混个文凭。但最近好像文凭不管用了,你想想这东西都泛滥了怎么可能还管用。”
彪形大汉的话很多,很随和。
“那倒是,您去哪留学的?”
“英国,自己考的。你别看我年轻的时候中二,还有纹身,但我算是学霸咧。”
“厉害。”吉翔对好壮汉后背的鳞片,开始缝合。
“我去留学的时候心里面压抑的厉害,算是水土不服吧。后来有同学开party,我试着喝了几瓶啤酒,晕乎乎的,那种抑郁的感觉一下子就没了!”
“怎么讲呢,放松自己的情绪,享受喝酒的状态,整个人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吉翔听着壮汉给自己讲他留学的经历,眼睛在白花花的灯光下已经有些发花。
缝合的确是小活儿,可壮汉要求美容缝合的同时要把鳞片都给对好,这要求简直太过分!
哪怕对吉翔来讲,对可以明察秋毫的吉翔来讲,这也是个大活。
主要因为纹身的时间日久,壮汉从年轻到壮年,皮肤下多了很多脂肪组织,早就把鳞片挤到了变形的程度。
想要严丝合缝的把每一片都对整齐,缝上,从理论到实践都相当难。
甚至吉翔感觉要比给内马尔做手术还难。
再有就是壮汉在絮叨着他喝酒的经历,从留学时候喝酒抵抗抑郁,再到喝酒越来越多,几乎可以说是酗酒的程度,又到结婚。
结婚后妻子不让他喝那么多,但应酬多,不喝不行。
种种经历如数家珍一般娓娓道来,吉翔感觉自己像是神父,在听人忏悔。
这是两份工作,得加钱!
吉翔心里想到。
一针一线,还是美容缝合,吉翔做的相当完美。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他终于把从中间断开的恶龙完整恢复,并且克服了变形的干扰。
看着缝合好的后背,吉翔颇为满意。
“行了,一会去交钱,打破伤风。”
“我家婆娘也是为了我好,要是没她,我现在早就酗酒冻死了。”壮汉最后总结道。
他站起来,几次回头要看后背,但却没看见。
吉翔拿他的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壮汉看着照片,相当满意。
“小兄弟,你水平可真高!牛逼!我都没想到会缝的这么好。”
“还行。”
壮汉穿上衣服出门,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揪着耳朵把他拉到角落里跟训儿子一样训斥。
吉翔看着他们两口子之间的吵闹,微微一笑。
“小吉,今天辛苦了。”孟庆非有些内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眼睛有点花,咱处置室的脚灯太亮了。”吉翔很亲切的抱怨了一句。
“平时大一点的缝合都送去住院部,在急诊缝的三五针就完事,我也没注意到脚灯的亮度。”
“孟老师,那两口子挺有意思。”
吉翔瞄着在角落里被拎着耳朵教训的壮汉说道。
“嘿。”孟庆非笑了笑。
吉翔给他简略的讲了一遍壮汉自述的人生经历。
“这样啊。”孟庆非道,“说起纹身,我认识一个女孩,二十三四岁,胳膊上有纹身,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