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事儿并不知此而已,吉翔注意到——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那名被扭断脖子的医生的存在。
他就像是根本没出现过,甚至吉翔接下来发现临床管的患者竟然也严丝合缝,并没出现少了一个人后工作无法开展的情况。
又不缺你一个人,不想干就滚蛋,吉翔想到了这句话。
事实证明,这句话好像是真的。
最起码最绝大多数人来讲是真的。
枯燥无味的一天,所有医生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在工作,脸上没有笑容。
言语无味,面目可憎。
“自己”闷头干活,直到下班,离开医院,“自己”找了一个僻静的地儿随便坐下,摸出一根烟。
抽着抽着,“自己”开始哭起来。
这个诡异的世界里吉翔并无法感知“自己”的想法,他默默的看着“自己”在哭泣,似乎他心里埋怨着自己。
假如,
假如一早能早到几分钟,
假如自己没有做噩梦没有睡过头,
假如……
无数的假如。
假如这些都不存在,那名消失的医生就不会消失。
“自己”哭了很久,最后擦干眼泪,茫然的走回家。
脚步沉重,呼吸急促,吉翔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病。
对,一定有病,这里是精神类疾病患者的感同身受,吉翔忽然想起这一点。
想到的时候,吉翔一下子愣住。
这个世界阴森可怖,自己要不要选择离开?
犹豫了很久,吉翔反复揣摩,最后还是没有选择离去。
系统npc说过,他经历了上百次精神类疾病患者的感同身受。
而这,则是最简单的一个。
心灵深处的那种执拗、不服输的劲儿涌上来,吉翔抿嘴,倔强的选择继续感同身受。
“自己”在睡觉前定时,时间定在一早五点整。
吉翔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好人。
好人?
好人有什么用。
赵哲是好人,但最后还是难免要沦为老主治。
孟庆非也是好人,但最后还是要在急诊科沉沦。
“自己”也是好人,吉翔不用看,也能猜到他最后的结局。
时间流逝,第二天一早,闹钟把“自己”叫醒。
“自己”抓紧时间洗漱,快步走出出租屋。
因为时间还早,街上清冷无比。
昨天晚上用跑车炸街的年轻人们刚刚进入梦乡,晨练的老人还没起,只有“自己”快步走在漆黑的夜里。
京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霓虹依旧闪烁,“自己”没有看,只顾着赶路。
来到科室,走进去后吉翔就看见交接班本放在护士站,而护士站空无一人。
“自己”似乎对此并不奇怪。
打开交接班本,昨天晚上还算是忙,收了9个患者,诊断各异,甚至吉翔看见了罕见的颈动脉内膜撕脱综合症的诊断。
“自己”拿出手机。
就在这时候,灯忽然闪了一下。
不知道是眨眼的过程出现问题还是灯真的闪烁了下,吉翔在光暗交替的一瞬间在还没打开的手机屏幕上看见一个影子!
是那个白衣女人!
她就站在“自己”身后!
妈的!
吉翔后背的寒毛竖起,下意识的进入战斗状态。
如果吉翔能做点什么,怕是现在已经回身一个高抬脚,要和那个白衣女人拼个鱼死网破。
不管有没有用,总得做点什么。
可吉翔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背后白衣女人出现。
灯还在闪烁,不是幻觉。
“自己”也有些奇怪,扭头看头顶的灯。
然而刚一转头,“自己”看见了一双眼睛!
没有童孔,只有巩膜,巩膜内密布血丝,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在“看”。
“自己”被吓了一跳,向后挪了一步,后脑撞在墙上。
刺啦
灯一明一暗的过程中发出细微声音。
“自己”双手死死的挡在身前,极度害怕,但逃无可逃。
我~好~饿~
白衣女人的嘴没有动,但吉翔却听到阴森的声音传来。
声音就在耳边飘荡着,好像是鼓膜接收到低频段信息。
与此同时,走廊里的灯一起开始明暗交替,开始闪烁,变成白衣女人的背景。
我~好~饿~
耳边有飘零的声音传进来,眼前是密布血丝的巩膜。白色眼球充满了死亡的味道,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