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矜不太明白,之前姜梨说她变了,她没太在意。 现在连许久未见的谢司衍也这么说,一时间,还真有点怀疑起来。 “哪里变了?不好吗?” 听她这么说,谢司衍一副你看果然如此的表情。 见他还在打谜语,温矜威胁似地咳了声,才听他道: “我就简单地举个例子啊。” “嗯。” “你看,我刚才说你变了,你是不是也算是默认,还思考起来了?” “嗯。” 得到她的肯定后,谢司衍抬抬下巴,“这不就是了?” “...再不说我就踹你了。”温矜友善道。 “得,这点还没变太多。” 谢司衍看了她一眼,莫名叹了口气,说: “以前我要是说你变了,你会觉得我是在故意挑事,你把这认为是挑衅。” “...继续。”温矜摸摸鼻子,嗯了声。 “你以前性子傲,喜欢指使别人,讨厌被人挑衅。”谢司衍垂眼看她,“我说错了吗?” 温矜摇头。 “而且啊。”谢司衍忽然变得有点忧愁起来,“你居然还会跟我客套,这真是...” “骇人听闻!” 他下了定论,十分不理解,疑惑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伏低做小了?” “我跟人客气几句,就算巴结奉承了?” 温矜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于是她诚恳道:“没办法,毕竟我现在很穷嘛。” 人穷无志气,可算在她身上展示得淋漓尽致。 谢司衍难得被噎了一下,直接在楼梯上站住,问她: “这跟你穷有什么关系,你对穷这个字眼是有什么误解吗?” 在他的印象中,温矜花从小就大手大脚,对钱的数字一点概念都没有。 毕竟她生于繁华长于锦绣,自小就是在无穷无尽的爱意中长大。 又作为几个家庭的独女,更是备受宠爱。 长大了一些后,更是猖狂。 为了瓶名不见经传的酒一掷千金,此等美名他远在异国都听闻过。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温矜想到自己从前那般豪爽和傻缺,又联想到近年来捉襟见肘的难堪,不禁肉痛的厉害。 一时间,这几年沉淀下的耐心所剩无几: “什么叫我对穷有误解,我破产了,没钱了,这还不明白,非要我一字一句跟你说我有多穷吗?” “....你生气了。”谢司衍很平静地问她:“为什么?” 温矜忽然就泄气了,谢司衍不知道那些破事,都是她自己的问题,又何必把气都撒在无辜的人身上。 于是她数落道:“因为我是胆小鬼,我没有担当,所以我....” “打住。”谢司衍打断了她,耸耸肩,继续往下走,道: “就算你曾经有过错,也没必要贬低自己。” “反正,我不乐意听。” 在他心里,温矜就该永远是傲立于高墙之上,让人望而不及的凌霄花。 初识风华绝艳,熟之得意桀骜,可唯她有狂妄傲然的资本。 但这些,谢司衍从不放在明面上来说。 若是从前的温矜知道了,一定会喜形于色,然后得意洋洋地在他面前嘚瑟好几天。 本来就够臭屁和骄狂了,再被人这么一夸,更是不得了。 估计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在她嘴里听到让人郝然到后悔的风趣话。 她就是这么一个纯粹又热烈的人。 偶尔令身边的朋友苦恼,但又时常会因她而感到骄傲。 谢司衍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