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绊了一下,咣当一声,铁锅掉在地上,水全洒了。 龚古尔的大老婆看到了,随手抄起根木棍没头没脸的就打。所谓的小妾只不过是外面的说法,斯琴在这个家里就是最低下的奴隶。龚古尔把他弄到手后,没几天就失去了兴趣。 斯琴捂着脑袋伏在地上,任凭对方发泄着邪火,很快就晕了过去。 “住手!”龚古尔等了片刻,这才起身夺过女人手里的木棍。大老婆把柳叶眉一弯,夹枪带棒的道:“呵~~这可真是世道大变,这就心疼上母狐狸了?” “住嘴!”龚古尔突然一巴掌抽在女人脸上,喝道:“再说这说那,割掉你的舌头!” “你!”大老婆哭哭啼啼的回到自己包里去了。 当斯琴苏醒过来的时候,夜已深了。包里虽然点着一盏油灯,可还是黑洞洞的,她很快就发觉自己睡在一只男人的粗大的手腕上。 “醒了吗?”龚古尔的声音异乎寻常的温和。 斯琴没有答话,而是费力的站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是在龚古尔住的包里。她摸索着倒了一碗温茶喝完,又回到原处躺下。她巳经猜测到对方今天说话为什么这样温和了。但是也正因为知道了,斯琴的心才越发落入了痛苦的深渊! 她把头藏在皮衣里,黑暗中,汪汪的泪水从她那捂在眼上的五指间流下去,润湿了地毡。 “告诉你一件事吧,铁木尔回来了。你想不想见见他?”龚古尔的话音里充斥着幸灾乐祸的语气,他想看看斯琴的反应。 从北海军那里没讨到好,他决定在女人身上找平衡。本来他估计斯琴听了这消息,立刻会有所反应;然而出乎他的预料,她听了之后连动都没动一下。 看到身下的女人毫无反应,龚古尔突然觉得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他今天从黄昏到日落,面子丢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估计到了明天,附近的牧民都会知道,北海军狠狠的削了龚古尔老爷的面子,太丢人了! 想到巴彦对那老牧民书说的话,龚古尔的怒火越发高涨。平等?跟那群穷鬼平等?!跟这女人平等?! “妈的!想骑在老爷我的头上,你们做梦!”龚古尔骂了一句,突然从腰间抽出用牛皮编的马鞭,对着地上的女人就抽了起来。 斯琴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她就像一只被宰杀前的绵羊,却是一声不吭的在地上滚来滚去。然而她越是这样,龚古尔的怒气越盛;他用鞭子抽累了,随即又用脚踢。 突然,有一脚正好踢在斯琴的小肚子上,立刻引起了一阵如同开肠破腹般的剧痛。她再也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只觉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看到身下的女人没动静了,龚古尔用黑色的马靴踩着她的头,随手拿起油灯俯身照了照,这才对外面喊了一声道:“把她抬回到她的蒙古包去!” 不多时,一个女仆走了进来,弯腰刚要抱斯琴,忽然缩回手,语带惊慌的道:“老爷,她下半身全是血啊!” “伤口出点血怕什么?抬走!” “不是伤口出血,您看,出血太多,直往下滴答呀!” 此时老喇嘛也被这里的动静吵醒,随即披上衣服过来询问出了什么事,龚古尔根本不说话,给自己倒了碗温茶。 “老爷,她是小产了!”女仆尖声叫了起来。 “佛祖保佑!”老喇嘛一听说斯琴小产了,赶忙把双手贴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的走了。 龚古尔一拍桌子,对女仆怒道:“快抬走!拉走!小产不小产关你什么事?” 包外呼啸的北风像夜狼似的低声呜咽,秋冬之际的草原夜晚是寒冷的。等女仆将斯琴抬走后,地面上的血滴像一条细绳,从包门前一直流到她自己住的那座脏乎乎的蒙古包里...... 天亮时分,几乎一夜没睡的铁木尔被连长叫出帐篷。王荣命令他和另外三名战士,带着那个叫刘长顺的汉人立刻赶回楚布哩雅驿站,并把一封手写的信交给支队长。 一百多里的路两天就能到,当虎吉和米士朗得知清军已经退走,顿时大喜,立刻向指挥部发电报请示。 赵新得知清军已经撤走,城内的汉人还遭到劫掠,马上就要陷入断粮的境地,他当即命令南下支队立即向乌里雅苏台进发,占领这座喀尔喀蒙古草原上最重要的军事堡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