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信,自己刚才看到了外科医学上的一个奇迹。 话说军事医疗在十九世纪中叶以前之所以发展缓慢,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那些敢于和鲜血淋漓相伴,并且擅长锯胳膊锯腿的外科医生被世人视为屠夫,长期被人看不起。 要知道近代医学上的外科麻醉术要到1840年代以后才会发明,而注射器也要到1853年才会出现。于是乎,所有的侵入性外科手术都要取决于外科医生的手脚麻利程度、手术工具的锋利程度以及心态的稳定,如此才能使伤者痛苦减少。 这时代对于那些因子弹或炮弹导致的肢体肌肉穿透、骨骼粉碎乃至异物植入的伤员,外科医生们普遍认为“火药毒”是造成致命的元凶,所以他们能采取的手段就是截肢。 身为毕业于“荷兰莱顿大学”的医生,赫尔曼.厄斯金是一名希波克拉底和托马斯·西德纳姆(临床医学及流行学的奠基人)的追随者,他认为自己所掌握的外科治疗方法已经是当今欧洲临床医学最为前沿的技术。 要知道在十七~十八世纪,沙俄帝国与荷兰在医学领域上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许多荷兰医生来到沙俄帝国行医,并推进医学教育,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进入宫廷为沙皇和贵族们服务,大力推动了彼得一世时期俄国第一所医学院和医院的建立。 然而今天的这一幕,让赫尔曼.厄斯金对眼前这些穿着墨绿色军装的东方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他已经感觉到,这些来自遥远的东方的中国人,似乎有着远比欧洲更加先进的临床医疗技术。 与此同时,正在头疼因抓了太多战俘而不得不放缓攻击节奏的赵新,意外的收到前方报告,俄军派来了一名信使,说有一封俄军总司令的亲笔信,需要递交给北海军的最高长官。 一个多小时后,信使被带到了库图利克村的临时指挥部外。此人是一名年轻的骑兵上尉,为了安全起见,盛海舟代赵新出面收了那封信后,那名骑兵上尉并没有走,他要把北海军的答复带回去汇报。 赵新接到信后,认出了信封上火漆的印章跟之前收到的劝降信上的完全相同,这才放心的打开信看了起来。费了好半天劲,他总算看明白了用花式西里尔文写就的半页文字,其主要内容就是鲁缅采夫为了手下数万名军官和士兵的生命,要和北海军协商投降事宜,希望北海军能派出对等的谈判人员出面,并提出了初步的投降条件。 当盛海舟等人从赵新口中得知这一情况后,前方指挥部内顿时欢声雷动。赵新把信交给机要参谋收好,然后才对参谋官李睿道:“这次跟俄军接洽的事务,就由你来负责。” 李睿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我从来没干过啊!” 赵新道:“就是因为没干过才让你出面。凡事总要有第一次,不能什么都指着我来做。” 李睿里忙敬了个礼道:“请您指示。” “两个要求,”赵新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走到地图前停下道:“想谈可以,今天就得谈,而且必须要有个结果,投降还是继续打下去?如果要投降,那么自本日下午三时起,限他们24小时内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军将对其发起毁灭性打击,后果自负。” 李睿道:“如果俄军让去他们那里谈呢?” “那你就去,我让骑兵营派一个连给你!”赵新斩钉截铁的道:“总之一句话,绝不给他们拖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