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林金徽此行,是专程巡视督武司,没想到是拜访朋友。” 曾耀全满脸笑意,眼神深处却藏着不屑。 林川年纪轻轻,就担任督武司银徽,管理海城、道东、江南三地,让他非常不服气。 在他看来,林川就是个关系户,并非真材实料。 如果不是名头压着,他绝不会给林川好脸色。 邀请林川上车后,他问道:“林金徽,我们是要去拜访谁?” “廖兴河。”林川道。 曾耀全面露正色:“廖前辈虽然韬光养晦,但毫无疑问是道东第一高手。廖家也是道东第一武道世家,形意拳水准极高,并且自成一派,称为廖式形意拳。林金徽初来乍到,先拜访廖家,的确是应该的。” 言辞中看得出,曾耀全对廖兴河十分敬重。 林川问道:“廖兴河此人如何?” 见他直呼廖兴河的名字,曾耀全有些不悦,心生一计,决定借机打压林川,于是道:“廖前辈为人正直仁厚,帮助过许多道东郡的后辈。而且建国初期,道东流匪成灾,廖前辈拉了人马,解决了匪患,是真正的英雄。” 听到这些,林川对廖兴河刮目相看。 曾耀全接着道:“不过,廖前辈的独女廖萱,却是恶名昭彰,有道东恶魔之称。道东许多地下生意,都是她在背后支持。抢夺矿产,偷盗国资,拐卖妇女卖身……总之不少坏事,都有廖萱的影子在后面。” 林川道:“廖萱如此罪恶,为什么没有受到惩罚?” 曾耀全叹道:“有廖前辈做后盾,整个道东郡,谁敢动廖萱。” 林川淡淡道:“廖兴河是武者,属于督武司的管辖范围,他却纵容女儿行凶作恶,这就是你的失职了。” 曾耀全嘴角抽搐了下,眼神中闪过怨愤之色,道:“我们无法撼动廖前辈,也实属无奈。更何况,就连林金徽你来道东,第一件事不也是拜访廖前辈吗?” “我去干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林川道。 曾耀全不以为然道:“林金徽,你该不会是要去抓廖萱吧?” “没必要。” 廖萱将死之人,抓不抓毫无意义。 不一会,汽车在一处庄园前停下,高大的门楣上“廖府”两个字灼灼生辉,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 曾耀全刚下车,门旁的守卫就迎上来,恭敬道:“曾银徽又来找我家老爷下棋吗?” “是的。” 曾耀全点了点头。 “去通报。” 守卫让属下去通报,他则领着林川、曾耀全二人往后院走去,道:“昨天发生了些事,我家老爷心情不好,正在后院练拳。” “什么事?”曾耀全问道。 那守卫苦笑了下,没敢说,转移话题道:“曾银徽,您身边这位朋友是?” “我叫林川。”林川主动开口道 “你好,林兄弟。” 守卫随口打了个招呼,然后和曾耀全攀谈起来。 曾耀全故意不说林川的身份,想让廖家冷落他,从而将他激怒,让他和廖家产生冲突。 廖家在道东盘踞,威名赫赫,甚至影响了督武司的权威,他早就不爽了。 而林川年纪轻轻就骑到自己头上,他更不爽。 所以林川如果和廖家起冲突,无论谁输谁赢,在曾耀全看来都是好事情。 说话间,几人到了后院。 相隔甚远,林川就感到一股磅礴的气劲,浑厚凶猛,但却后继无力,总是在关键时刻气劲乏力。 这在战斗中是致命的,很容易被对手找到机会一击必杀。 宽敞的后院,廖兴河正在打拳。 形意拳创立之初叫心意六合拳,即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 这六点,廖兴河几乎做到,一招一式都在展示着形意拳的奥义。 不过,这套形意拳在林川看来,却普普通通,而且缺陷颇多。 林川几人的出现,并没有让廖兴河停下练拳。 曾耀全偷瞄了眼林川,故意不吭声,让林川在那被晾着,林川对廖家的成见就越深,就越容易产生冲突。 廖兴河一拳打在两米高的假山上,气劲震开,假山化为齑粉。 他收拳而立,下人立刻送上毛巾擦汗,他简单清洗后,看向曾耀全道:“曾银徽,你怎么来了?” “多日未见廖前辈,今天特意来拜访。” 曾耀全笑着道。 廖兴河指了指石凳:“坐吧。” 几人坐下来,廖兴河意外地看了眼林川,心想这哪里来的小人物,怎么也坐下了? 不过,他也没在意,对曾耀全道:“昨天府里发生了点事,我现在是怒火攻心,快被气死了。” “哦,怎么了?”曾耀全来了兴致。 廖兴河把事情简明扼要讲了后,愤恨道:“我已经请了道东名医仙手刘和江南方神针,他们二人出手,想必能解决我女儿的症痛。等我女儿一好,我就去江南给她报仇!” “巧了,我朋友林川,也是江南过来的。” 见林川没说身份,曾耀全也故意隐瞒,不然知道林川是金徽,廖兴河就算脾气再火爆,也未必会发生冲突。 廖兴河瞥了眼林川,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对曾耀全道:“曾银徽,我就不陪你了,仙手刘马上到,我要……萱儿,你怎么来了?” 就在这时,廖萱被下人推着了轮椅走来,远远就听到她的狂笑,嗓音已经嘶哑。 廖萱到了近前,下人立刻拿出纸笔放在桌上,她颤抖着拿起笔,强忍住身体地抖动,想要写字和父亲交流。 但她刚落笔,突然注意到旁边的林川,面色巨变,心中是无比的怨恨和愤怒,但疯狂的笑声却掩盖了一切。 她急忙提笔写字,想要说明林川的身份,但越着急越写不好,纸上完全就是鬼画符。 “仙手刘到了。” 这时下人喊道。 廖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