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熏衣微眯起眼道：“你不是吧，我就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难不成你真打算来跟我们一起当街头骗子？？？”
“有什么不行吗？我觉得如果有我的加入，你们每天能多挣不少钱。”
叶天龙耸耸肩，表现出一副相当自信的模样。
“老实讲，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很难不动心，这样吧，我打电话问一下我们老大，如果他同意，我就带你回去见见老大。”
韩熏衣拿出一个翻盖手机，按下数字“1”，自动拨通了一个电话。
叶天龙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暗自点头。
这个年代，大家都用智能手机。
但这个女生用翻盖手机，显然不是为了省钱。
说不定，只是她们这群团伙的自保工作。
翻盖手机诚然不如智能手机方便，但安全性和私密性是毋庸置疑的。
韩熏衣接通电话，站到窗边，小声嘀咕起来。
一分钟后，沟通结束，她挂断电话，转身朝叶天龙竖起大拇指道：“好家伙，我们老大对你很有兴趣，答应让你见他。”
叶天龙双手插兜道：“那还等什么，前边儿带路吧。”
一行人就这么离开酒店，沿着老城区的街头走了十几分钟，最终进入一家电玩城。
电玩城这种地方，叶天龙得有十来年没来过了。
刚上初中那会儿，他倒是很喜欢在放假的时候跟王东他们这群死党来玩。
那时候的电玩城，充斥着各种“帮派势力”，十几岁的小伙子没事儿就搁这儿斩鸡头烧黄纸，当什么拜把子兄弟。
还有一群小太妹，喜欢跟精神小伙儿们胡乱认亲戚。
什么哥哥妹妹……乱喊一通。
电玩城和溜冰场，就是他们最爱光顾的地方。
看样子，这间电玩城估计就是这漂亮女生的老大开的了。
叶天龙环视四周一眼，场子不大，不到100平。
机器的分布也不算均匀，整个场子里就只有一个收银员和一个清洁工。
这说明生意不咋地，老板都不肯多雇点人。
叶天龙跟在韩熏衣身后，走到电玩城里一间经理办公室门口。
韩熏衣伸手指了指办公室道：“我们老大就在里边儿了，阿金，小六子，阿春，你们先到隔壁休息会儿，我带他进去见老大。”
“得嘞，小韩你自己注意点儿，这小子瞧着不老实。”
穿着警服的男生提醒道。
几人走后，韩熏衣领着叶天龙进入办公室。
连门都没敲。
办公室里，一个梳着中分头，穿着西服小马甲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被揉搓成一团的烟屁股。
整个办公室里面乌烟瘴气，烟味儿浓得刺鼻。
看得出，这中分男人一定很焦虑。
两人刚一进屋，中分头就开始上下打量起叶天龙来。
他对韩熏衣招了招手，后者很乖巧地坐到他身边。
“小韩呐，最近咱们公司业绩不太好啊，上面不太高兴，哥哥我啊压力也是很大呢。”
中分头说着就伸手搂住韩熏衣的腰，肆无忌惮地盯着她衣领下的春光。
韩熏衣的眼神之中出现了一闪而逝的烟雾，但被她隐藏的很好。
“哎呀，毕哥，你跟上面说说好话嘛，待会儿我就带小六子他们出去加班，给公司搞点业绩。”
韩熏衣嬉皮笑脸地说道，“对了，毕哥，这就是我电话里跟你提到的人，他可能打了！”
毕凯微微皱眉，头也不回地说道：“叫什么名儿，多大了，之前混哪里的？”
叶天龙没有回答问题，反问道：“毕哥是吧，你就是这里的话事人？”
毕凯一听，转头瞪了叶天龙一眼，厉声道：“小子，现在是我在问你话，你他妈给我……”
没等到他下半句话说出口，叶天龙已经一步向前，猛然伸出右手，死死掐住毕凯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高高举了起来。
见此一幕，韩熏衣吓坏了，惊呼一声道：“你疯了！你想干嘛？！”
叶天龙面无表情地说道：“我问，你答，明白吗？”
被掐住喉咙的毕哥只觉得呼吸困难，脸色涨红，浑身使不出半点儿力气，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叶天龙稍稍松了点力道，以便于让毕凯能够正常出声答话。
他继续问道：“你是老大？”
“是……”
毕凯艰难回答道。
“手底下有多少人？”
叶天龙又问。
“十七个……”
毕凯脸色铁青地答道。
“都是你拐回来的？他们都是孤儿吗？还是被你从人贩子那里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