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将那几个壮汉带过来,我有话要问。”宋平存打断了还在继续滔滔不绝的单西,今日这位单公子怕也是过足了瘾。果然,他一开口,单西这次很自觉就停了下来,没有那种意犹未尽的意思了。 “宋公子,我去吧!柳姑娘刚才多有劳累,此等粗俗的活以后吩咐我就是了。”文可殊很识趣的走上前来,态度恭敬。 柳依依瞧了一眼,倒是识趣,也未阻拦,对看过来的宋平存点了点头。 转眼几个呼吸,文可殊一手拎着两个壮汉,从空中降落下来。 宋平存不得不佩服单西的语言攻击能力,四人都生无可恋的半瘫状态了。 “公子,这四人中,还有一位熟人。”柳依依靠近其中一人,素手轻轻一挥,那人神志清醒过来,却是紧张无比,环顾四周,看见了一边的单西,惊叫:“啊!你别过来。” 话音颤抖,可见刚才单西对他们的心灵产生了多大的冲击,已成心魔。宋平存仔细辨认,方才知道为什么柳依依说是熟人了。赫然正是几年前被金线蛭钻进肚腹之中,小命危在旦夕被宋平存在神农宗医道场救下的张姓村民。 只是当时形容枯槁,此时已是回复了正常模样。不过那时候的这个汉子可不记得宋平存,后来宋平存在医道场出诊,这个村民又在家中休养,自然是不认得这个救他一命的恩人。这么巧就在此地遇到。 柳依依让单西去了马车后面,再度出手让他恢复神志。及时告诉他眼前的公子就是救他一命的“神医”。 愣神清醒过来的村民赶紧磕头谢恩,当初父亲去谢恩的时候,他还在休养,这晃眼就是三年过去,他才第一次见到,而他的寿命按照父亲转述神医所言,已是还剩一年多。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救命恩人,虽然无能报答,至少也是能当面致谢了。 “你们村子就靠这桃林生活?”询问得知村民叫张大牛,就是这桃林深处张家村的人,宋平存问出了心中疑惑。 “回恩人的话,好几代人了。我们村已是没了田地,全是桃树,除了每年有人来收桃胶之外,就靠着打猎,虽不富足,也还勉强度日。”张大牛说起这事也是伤感。 听老辈人留下的话,原本张家村是以农为生,并无打猎的猎户,大岭山中虽有猛兽,不过有神农宗约束,很少能下山伤人,平遥城的税负也从未让村民无法活下去,倒也过得清闲自在。 只是前几辈人开始种桃树之后,虽有银钱收入,却过得胆战心惊。因为收桃胶之人,只管桃胶的量,桃子收成如何从不过问,也不拉走。村民有心砍树不种,却被打伤威胁,一村的人也不可能搬迁,就这样一代一代延续下来。 好在桃胶足够,银钱给够,桃胶不足,那就是要付出大代价的。村民们不敢懈怠,施肥、割树、收胶,那是一点不敢含糊,也才形成如今桃树巨大,桃果却小若李子。 今日闻到有桃胶被烧的味道,那是他们的命根子,这才急匆匆的从村里赶过来。 “大牛,你们知道是谁来收桃胶吗?”宋平存很是疑惑,这桃胶产业有点长啊!按照这个时间算来,早就该有无数的桃胶在市面销售,可是他在平遥城虽然不管店铺,也没听说和见到谁家桃胶货贱。 “不知道,几辈人都不不敢问。有时候桃胶多了,我们也会藏一些,以免下次交的时候不足,不过对方似乎也知道,只要是平均数能达到就行。长此以往,也就再不过问他们到底是谁。对方也不压价,也不涨价,我们也就不介意他们是谁,那些收药材的也没谁能一次收那么多,我们也不敢卖,就怕遇到雨水多或者是干旱,藏一些私货也是无奈。”张大牛的叙述中,有辛酸,但也还有庆幸。 可是,宋平存怎么听都觉得奇怪,在神农宗的势力范围边沿大面积种植桃树收割桃胶,此事还一直延续了那么久,难不成神农宗没有发现异常? “大牛,来你们村收桃胶的是神农宗的人吗?”宋平存再次追问。 “应该不是,他们每次来都黑袍裹身,再冷再热的天都一样。如果不是您问我,村里人都下了封口令的,不能将他们的任何消息告诉外人。”张大牛老老实实的告诉了宋平存。 “依依、文妹,你们怎么看这个事?”宋平存转头问柳依依和文慧。 柳依依莞尔一笑,说:“公子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文慧本来还在想该如何回答,听见柳依依这么说,也跟着说:“存兄觉得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宋平存看着二女,又看向旁边站着的文可殊,文可殊头一转,假装看向别处,这个时候他就算再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傻到说什么。 红翠和绿衣就更不用说了,低身一福,意思不言而喻。 宋平存忽然感觉此次出行,柳依依似乎特意的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