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醒间,感觉那人揉得舒服,大掌指尖,轻捻慢挑,结果,丢盔弃甲,丝毫没保留。
“”劲臣突然撩起被子,把自己盖住了,连脑袋也蒙住了。
容修眼中闪过迷茫“怎么了”
“你先起。”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带着哑意。
容修没应声,以为他害臊,其实自己也窘迫。
于是,瞅了瞅自己下边,涨得难受,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所以才做那种梦吧。
还轻薄了人。
和前妻前夫抱得紧,意识模糊,稀里糊涂,连蹭带怼的,混乱的肉欲,对人毫不尊重,和猫狗有什么区别
“抱歉,我睡糊涂了。”
容修揉了揉额头,翻身坐起,他静下来缓了一会。
劲臣没有回应,容修背着身,坐在床边,等了一会,还是没听见劲臣说话,他苦笑了下,还是别解释了。
十年前不清醒时,也犯过一次错误,自己是有案底的。
他便不再做声,将掀到胸膛的t恤往下拽,又低头观察了下。
于是轻叹着,起身来到行李箱边,半蹲下来,拿出一条全新洗过的内裤他准备一会去浴室,处理一下自己,然后清清爽爽地换上。
见容修久久没出去,劲臣终于忍不住,下边黏软得实在难受。
夏凉被掀开,劲臣探出头,下巴还埋在被窝里,闷声问“你不去洗澡”
“先不去,”容修从行李箱边站起来,转过身,正对着他,“是不是要等等”
劲臣看过去,目光往下“是。”
大短裤撑得高,霸道凶猛,根本没法出去,总不能顶个帐篷一通乱逛。
就在这时候,容修的手机震动了。
在床头桌上一阵嗡鸣,容修来到床边坐下,拿起手机看了一会。
来显让他一愣,居然是“容大狮子”。
容修接起电话,说“爸。”
这一声称呼,让劲臣在被窝里浑身一抖。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地憋气,嘴巴闭得紧紧,连呼吸声也没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容修的眉心紧紧皱起,打断道“正在录节目,回去再说我说了,我在录节目,没有时间逛街购物我为什么要给她买东西嫌我没礼貌那就去找别人我对那女的没有一点好感目前哪个也没有”
听筒里发出一阵低喝。
劲臣听不清在说什么,但能听出容首长在发火。
然后又说了什么,容修脸色发寒“您是不是一定要趁我在国外的时候说这些,不如一会儿当着摄像机镜头、当着全国人民来骂我”
听筒瞬间安静了下来,老容好像噎住了。
容修也没再应声,说了句“再会”,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放下手机,坐在床边,沉默了两分钟。
劲臣切实地感受到他的情绪起伏,看他肩膀塌下来的背影,还有点让人心疼。
不过,“那女的”是什么意思
起先以为,父子俩聊的是甄素素伯母,或是什么亲戚,让容修带东西回国,现在想来,应该不是的。
是女人。
容修有女人了
劲臣蜷紧了指头,指尖刺在手心,他深呼吸两下,从被窝伸出了手,拉了拉容修的衣角,“容修,别跟爸爸生气”
容修像是回过神,瞬间挺直了背脊,“你不懂,别掺合。”
劲臣犹豫了下,“其实,我挺理解你家人的,我这边,这几年也差不多,我家里还有奶奶呢,整天在耳边絮絮叨叨,我特能体会你的心情”
“顾劲臣。”
“嗯。”劲臣坐起身,“你说。”
“顾劲臣”
“嗯。”
“顾影帝,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
“我去洗澡。”
容修突然起身,拽了一条毛巾,开门就出去了。
房门“砰”地一声响。
好像胸口中了一枪。
劲臣坐在床上“”
他缓缓抱住腿,闭上眼睛,侧脸贴在膝上,鼻子猛地发酸,五脏六腑都感觉到疼。
我不傻。
容修冲了很长时间的热水澡。
顾劲臣到底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其实并不用多说,容修心里明白。
就像打着“我为你好”的旗号,拿刀子在他身上割。
确确实实爱过的,对爱人的性格和三观已经了解对于“未来”和“家庭”,还有两人的这场情谊,顾劲臣到底是怎么想的,容修怎么可能不明白
他们不是只有“说谎”这一件事,“说谎”只是一个引子。
容修是奔着长久去的,而劲臣在他身边却一直很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