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一会儿后,他肩渐渐往下塌,身子朝旁倒,脑袋直往下钻。
想到早晨容修醒来时,他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之后,实在是没法面对,劲臣一头扎进了枕头里。
娇着声音留人在床上,还抓着人不放,唐突了那人不算,居然还眷着那份热度和温柔,硬往人心口窝里钻。
后来又发生什么记不清,那人唤他名字想下床时,他连眼睛也没睁,勾着人往回搂,上扬着音调,拖着长长尾音,一波三折地“嗯”了一声。
那声音迤逦,似生气,似威胁,到底把人留下来了,后来他是怎么走的
劲臣“”
不是,那不是他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对爱豆发出那种调调,这辈子都不可能,绝不是。
都是那个罐装球迷啤酒害的。
太烈了,还上头。
足球罐“”
人家是二哥代言的世界杯好啤酒窝才8度
你自己抱着人撒娇还怪到我头上了影帝先生您真棒
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半圈,脸埋在枕头下,忽感身前不适,前心后背都不太对,上手碰了碰,轻轻地“嘶”了声。
那痛感轻而细腻,并不剧烈,不在骨头,是皮里肉外,有一点点疼,却不只一处。不知道怎么回事,劲臣回手往后背碰去,又低了低头,他想看一看。
就在这时候,房门处传来动静。
劲臣打个哆嗦,往床头歪倒着,他往那边看去,看到进来的人时,脸便唰的一下红透。
容修起了床之后,去主卧外面的那个卫生间冲的澡。
两个人住,主卧就不适合做日常起居用了,担心发出动静又吵醒老实睡着的人,于是叼着牙刷、拿个毛巾就直接出门右转。
三楼有个小厅,比二楼客厅小些。平时三楼没人逗留,小厅就用来起居待客了。公用卫生间在楼梯口附近,更衣间的隔壁,放着洗衣机什么的。淋浴器小,从没用过,只为不时之需,夏天冲个凉还马马虎虎。
容修冲了澡出来,披着睡袍敞着怀,一手用毛巾擦着头发,转身拧开隔壁更衣间的门,进去换了一身居家服出来了。
荒唐到下半夜,那人一身汗,容修随手用睡袍裹了就抱人去了浴室,刚才他才发现,睡袍黑色丝绸质地上染了白,清清楚楚,污污浊浊,实在是孟浪。
更衣间全封闭,隔尘隔烟,还有控温和湿度装置,高高低低挂着很多衣服,四周的玻璃柜里是他的日常用品。手表、皮带、领带、眼镜、包、钢笔其他的柜子则摆着袖扣、领撑、耳钻等饰品。
大多是甄素素满世界跑时带回来的,从政治部文工团退休后,她就开始周游世界。
另一部分是劲臣买的,那人买了很多小东小西,大多款式新潮,设计新颖,有些服饰可能不适合而立之年了,但在容修看来却十分讨喜,打开柜门一眼扫过去,衬衫就有十几件。
容修伸手取衣服时碰到了一件衬衫,不那么传统,很柔软的衣料,领口开得很低,细节设计十分花哨,他怔住一瞬间突然就笑了。
劲臣穿过这件,穿在身上大了些。
当时,劲臣刚洗过澡,穿了这件衬衫,只扣了两颗纽扣,身上还有热腾的水汽。向他走来时,衣摆飘动,垂得很低,腿线条优美修长,没有任何遮挡地暴露在容修的面前。
顾劲臣似乎很喜欢看容修穿衬衫,也喜欢站在容修的眼前,一颗一颗慢条斯理地为他系上衬衫的纽扣。在容修的印象里,每当那时,劲臣都会微垂着眸子,长睫一颤一颤的,神情极其专注,且又认真。
更喜欢一颗一颗为他解开纽扣,那时的劲臣,总会露出极为紧张和虔诚的表情,还有虔诚背后他极力掩饰的悸动和羞涩。
不论哪一种都会
觉得他很好。
以前刚认识时,并不觉得顾劲臣和昨天有什么不同,后来他每天都会发现那人身上有着自己从没注意过的特点。
二十八岁的男人像个新晋探索家,颇具兴味儿地开始了全新的探索冒险之旅。
怀着这种心情回到了主卧,推开门经过玄关,把洗漱品放回浴室,转身往屋内走,抬眼看见床上的人已经醒来了。
睡衣早不知滚到哪去,还没顾得上穿,劲臣趴在床上,被子搭在腰间,后背大片露在外,听见他回来,正扭着头往门口这边看。
容修没戴眼镜,直到走到离床三两米的地方,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看清了之后才注意到,床上这人是否过于凌乱了
容修眼神微眯着,视线落上去。蚕丝被在劲臣身上半遮着,很轻易地就看见他前心后背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离开时还没这么明显,刚吮出时是淡粉,眼下变成了暗红。
还有红得发紫的,也有鲜红的,痕迹全在肩以下、膝处往上,细密而又克制,手臂上一点也没有,而心口处却有着一圈咬痕。
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