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篱像是看不出江流影的不快,依旧是慢条斯理地点点头道,“我母亲乃是公主,是皇上赐婚于父亲。江大小姐的母亲原先不过是个妾室,在我母亲去后,才抬为续弦平妻,却终究要比我母亲低一头。” 她稍稍一顿,唇边甚至染着几分笑意道,“江大小姐确实不配。” 江流影暗自咬牙,这摆明就是故意过来找麻烦的,她正要说话,就听苏衔梨在旁笑着道,“况且,江大小姐这嫡女的身份,也是后来才改过来的吧?不然,江大小姐也不应当与我们同桌而食才是。” 先前江瑾篱是嫌弃苏衔梨聒噪的,此刻倒是觉得这话说的刚刚好,她慢条斯理地点点头道,“是不应当。” 两人一来二去,江流影的火气压不住,拧着眉头道,“你们二人是什么意思?” 江瑾篱偏头看她,不解反问道,“怎么,我说错了吗?王爷曾说,在京中要分长幼尊卑。尊卑在前,长幼在后。我也不过是想看看,江大小姐与我孰尊孰卑罢了,以免日后闹了笑话。” 以免日后闹笑话?现如今她就是个笑话! 江流影冷声开口道,“王妃,您便是嫁了人,左相府也毕竟是您的娘家。与娘家关系好些,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否则日后云千一哪一日暴毙,江瑾篱连个去处都没有! “我也觉得应当与娘家的关系好些,所以正打算择日拜访。说起来,家中应当还有我些东西,我也应当一并取回才是。”江瑾篱颔首点头。 江流影没反应过来,皱眉问道,“你能有什么东西在家里?” 自从出生起就被送走的江瑾篱,在家里能有什么东西? 话刚刚问出口,江流影就意识到了,她说的不是她的东西。 而是公主留下的那十八抬嫁妆。 江疏影心下一沉。 十几年来,江瑾篱一直杳无音信,甚至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们早就已经将那十八抬嫁妆当成是自己的东西,江流影也知道那些东西都是要随着自己出嫁的。 今日江瑾篱突然提起,莫不是要将这些东西拿回去? 江流影眸光微沉,那怎么行,到嘴边的肉,她不可能再吐出来。 “江大小姐不知道么?”江瑾篱偏头看她,旋即了然道,“也是,毕竟,庶女就要有个庶女的样子,这种重要的事情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一听“庶女”两个字,江流影攥紧拳头,死死地盯着江瑾篱看。 这两个字是她最不能揭开的伤疤,就是因为江瑾篱和她该死的娘,所以她才做了三年的庶女! 偏偏江瑾篱像是感觉不到她的恼恨,慢条斯理地道,“不过江大小姐,你占了我的东西占了这么多年,还戴着它招摇过市。我倒也理解庶女手上没什么东西可用,怕丢面子故而才拿出来使用,这么多年我也不和你计较。但如今我既然已经回了京城,东西也该还给我了吧?” 江流影听着都觉得茫然,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