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卑职不能认罪。”李欣然定定的看着项瀚海,“我朝规定,私放印子钱者杀无赦,卑职只是打了他五十大板,死伤与卑职何干?” 项瀚海冷笑一声:“他认罪了吗?” “证据确凿!”李欣然梗着脖子。 “证据呢!”项瀚海咄咄逼人。 “人证物证俱全!”李欣然丝毫不让。 “可有画押?”项瀚海眼睛一眯。 “姚炳坤滥用职权强词夺理带走了姚逸天,没有画押。”李欣然冷静陈述。 “没有画押?”项瀚海往后一靠,“那便是没有证据了?” 李欣然紧紧抿着唇,不置一言。 项瀚海嗤笑:“李将军,本世子很想给你脸面,毕竟你代表了圣上,但你不仅没有证据,还将人打伤了,这算不算仗势欺人呢?” 李欣然依旧是没有说话,项瀚海都觉得不对劲了,他挑眉问道:“你是在等什么吗?”李欣然垂眸,轻笑:“世子爷会觉得属下在等谁?” 项瀚海眯着眼,看着她风轻云淡的模样,他心中一跳,只觉得要是再拖下去,可能会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发生:“来人!”惊堂木一拍,手下便站了出来。 李欣然心里其实也没有底,但是在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压住了心中的不安,强行装作镇定的模样。 “来啊,”项瀚海指着李欣然说道,“让她画押,将她带下去。” “是!”手下应声,就要上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高喝:“楚王爷到!” 霎时间,仿佛整个时空都静止了一般,项瀚海的手下不敢动了,项瀚海自己都呆愣在原地,人群分开,一个面容沧桑,头发花白,但身强体健的老者龙行虎步的走在最前方,而跟他的后面,是一群面容凶煞的身强体健的中年人,而跟在最最后面的,是带着银白色面具的傅清风。 白发老人站到大堂中央的时候,项瀚海才好似刚回过神来一般,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爹?”他的声音都在发抖,带着不可置信的腔调。 还没等楚王爷有什么反应,项瀚海便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下来,“噗通”跪在楚王爷面前,“给父王请安。”他以头抢地,久久没有抬起头。 楚王爷绕过他,大跨步走上了堂,大剌剌的坐到太师椅上。 这个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他们真的看到了传说中的楚王爷。 “给楚王爷请安!”呼声震耳欲聋,惊飞了树上的小鸟。 楚王爷却并不见喜,那双锐利的眸子扫了一眼,定定的看向了跪在阶下的李欣然,李欣然只觉得自己好似被死亡锁定了身躯,被窒息感与死亡感瞬间包围,她下意识的就想抬起头进行反抗——这是属于动物的本能。 但作为人的本能让她控制住了,只是浑身肌肉绷紧,死死地控制住她作为生物的本能。 良久,楚王爷在上首冷冷的哼了一声,才开口道:“都起来吧。” 他们以及在外面看戏的百姓零零碎碎的站起身来之后,楚王爷继续开口道:“你们这弄得挺热闹啊,在审什么案子,需要楚王世子主审,狩西大将军跪在 听着楚王爷的话里有想要掺和一脚的意思,项瀚海抬起头,讪笑的说道:“爹,这种小事,就不劳烦……” 项瀚海的话还没说完,楚王爷一个眼神,便让他噤了声,项瀚海讪讪的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楚王爷看了下首的李欣然一眼,又看了一眼默默站在了她身后的傅清风一眼,心里暗骂自己这个蠢儿子,行事肆无忌惮,还以为这是项瀛敬在位的时候?什么也不管,随他闹去,只要不影响项瀛敬的帝位,哪怕捅破大天都没有人管吗? 小皇帝靠自己一拳一拳打出来的帝位,又派了个狩西大将军巡狩,这是什么意思还不知道吗? 楚王爷虽然许久不理世事,但该知道的消息还是知道的,李欣然是项璟琨喜欢的人,这种消息,基本上在项氏皇族圈里基本是人尽皆知的秘密,项璟琨可能会让项瀚海随随便便就把李欣然砍了,或者关起来吗?他这个皇帝还要脸不要? 想起傅清风说的话,做的事,楚王爷就一肚子气,但这个气还没法发给其他人,那自家这个儿子简直是最好的出气筒。 楚王爷拿起惊堂木,就给项瀚海的头上砸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呼呼的往外流,不一会,项瀚海的头上,脸上便都是鲜血。 但就这样,项瀚海只是在被砸的时候闷哼了一声,其余时间动也不动,低着头,任由鲜血流淌。 楚王爷冷冷的瞥了一眼项瀚海,嘱咐道:“世子昏了头,拖下去,给他治治伤。” “是!”左右人高马大的侍卫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