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府的李欣然,获得了比想象中更加安稳的日子,许是有了安义公主作为后盾,回家当天,去拜见朱氏的时候,朱氏竟然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两声,便打发李欣然和彭琼宇离开了。 外面的流言很快便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逍天郡王与李家欣然订婚的消息。 故事的反转一层接着一层,哪怕涉及宫闱秘事,也阻挡不了吃瓜群众的热情。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人,李欣然的生活过的格外的悠闲。发现西戎人的消息被皇帝摁了下去,另外派了心腹前往井沉村,三天之后,静州知府上报,安城最大典当铺老板江淮私造武器,罪同谋反,请旨诛其九族,皇帝批复:准。 谋反之名,不必等到秋后,押解犯人上京之后即可处斩,江淮被囚车运到京城的时候,李欣然也去看了,带着帷帽,隐在纱帘后默默看着粗壮木头围成的囚车。 坐在囚车里的江淮披头散发,穿着囚服,满身污浊,一点也看不出是当初那个颐指气使的掌柜的。 突然,他窝在囚车里的身躯动了动,头抬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身体扑上了栏杆,发出“呜呜”的声音,李欣然心有所感,猛地回头,只看到酒楼二楼窗边一片消失的衣角和一闪而逝的的脸,那张脸上有道疤。 李欣然再转过头,江淮整张脸挤在木栏上,脏污的头发中隐约可见绝望的眼神,他疯狂的“呜呜”喊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李欣然心头一紧,江淮竟是被人割了舌头。 整了整帷帽,李欣然转头便离开了,她没有兴趣寻找谁会从那个酒楼里出来,就算出来也不一定认得,还平白给自己找罪受。 转身离开的李欣然也没有回府,她这次出来,就是为了看看自己庄子那里培养的人才。 金顶寺一战,让李欣然深刻感受到了,人手不足是有多可怕。 车轮骨碌碌地转动,前面是赶车地木二,就在昨天,彭琼宇带着木三,萧寅褚和援军赶回了边关,李欣然的身边,只剩下了木一和断了一臂的木二。 庄子近在眼前,比起雕梁画栋的庄子,更吸引人眼球的,是被官兵赶到庄子外的人群。 “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忠叔挡在一个穿着粗布衣裳,骨瘦嶙峋的孩子面前,怒斥着。 一个穿着捕快服的捕头笑道:“王法?这就是王法。” 他晃了晃手上的刀,随即用轻蔑的神情扫过一个个神情瑟缩的人,嗤笑道:“一群贱民,还想读书?读书是那些官老爷富家子的事,跟你们这群贱民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脸色一变:“赶紧滚,这里已经被官府封了,再不走,统统把你们关进去!” “你!”忠叔怒气冲冲,站在人群中的傅清风脸色阴郁,整个人气压格外的低。 “你们在干什么?” 李欣然悠悠的走过来,慢条斯理的问道。 木一木二守在她的两边,身上在边关磨砺出的血气让对面的一群捕快有些瑟缩。 “你你你,这位小姐,官府办案,闲人回避!” 李欣然隐藏在帷帽下的嘴角微微一翘:“那还真不巧,我正是这个庄子的主人,你们封我庄子,赶我庄农,怎么也得给我个交代吧。” 捕头的脸色变得严肃:“我们也是听令办事,还望小姐行个方便。” 天子脚下,随便一块砖都能砸到皇亲国戚,李欣然浑身贵气,捕头不敢强硬。 “奉谁的命令?罪名是什么?” “奉京都县令之令,前来逮捕凶犯,有人举报,贵庄子藏匿逃犯,要暂时封锁,待检查过后,再放开。”捕头一拱手道。 李欣然冷笑一声:“凶犯?通缉令何在?何人状告?几时状告?犯了什么案子?” 隔着帷帽,捕头都能感受到李欣然那深深的压迫感。 强撑着腰杆,捕头喝到:“小小女儿家,问这么多作甚!官府办案,岂容你置喙,来人啊,给我贴封条!” 左右齐声应下,便想上前。 “我看谁敢动!”李欣然长袖一挥,木一木二上前一步拦住捕快。 “这位小姐哪家千金,竟然阻拦官府办事!”捕头质问道。 “家父骠骑将军李松,阻拦办案倒是不敢,只是你这无名无据的,便要封我庄子,谁给你们的胆子!”李欣然声调不高,当格外有威严。 捕头身体一抖,脸上不自觉带上了谄媚的笑:“您,您是李将军的千金啊?” “如假包换,”李欣然下巴微扬,“若你们无凭无据坚持要封,别怪本小姐不客气。” 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