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想了想便说道,“这件事情还需要你们在宫里面的那一位帮忙。”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应该是比较厉害的人物吧。
几日间,各地受到传言说是朝廷已经发现地方灾情严重,即日起开始派粮赈灾,由朝廷钦点各大家族人士护送官粮,监督发放。这则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听说还是京城那边放出来的消息。民众皆以为朝廷终于听到了百姓的心声,纷纷感激涕零,一时间处处都在赞颂皇帝,百信对朝廷歌功颂德。
几日后,皇甫胤日拉着几车的粮食到幽州一带,算是第一批赈灾粮食。
原本还打算观望几日的奸商们这下有些慌了,高价买入的粮食原本是打算等到粮价再涨一涨的,而且为了牟取暴利。他们大部分买的都是粗粮,这样同样的价钱就能屯更多粮食了。另一方面,就是拿准了灾民有口吃的能活下去就行所以,即使是高价卖粗粮都有人买,即使背地里怨声载道地,明面上还要赔笑脸,生怕买不到。这下好了,朝廷都来赈灾了,等灾情过去了,即使是低价都不一定有人收粗粮了,那就彻底亏本砸手里了。
为了在全部的赈灾粮来之前把手里的粗粮卖出去,那些商贾忙不迭地一再降低价格,谁知一些老百姓听说有免费的赈灾粮,谁还花钱买粗粮,纷纷饿着肚子等免费粮食。确实有不少灾民实在等不及花钱去买粗粮,但对于屯了过多粮食的奸商来说这些人远远不够。供不应求的情况下他们变成了赔笑脸的那一方,好几日了还没有人买,眼看着下一批粮食就快到了,他们急得直跳脚。
这些商贾聚在一起商议如何应对,但到场的只是唉声叹气,没有人说话。商会之内商贾们纷纷的叹气声此起彼伏,听上去就好像他们才是吃不上饭,饥寒交迫的百姓。商会的会长看着愁眉不展的众人有些着急,“大家聚在一起是来想办法的,不是来等死的,谁有什么主意尽管说。”但这一句话犹如石沉大海,说出来以后没有一人应答,众人低着头,苦苦思索。沉默良久,终于,一个商人开口试探道,“不若我们在下一批赈灾粮到来之前便把粮食低价售出?”
“低价售出?”旁边一个穿着较为考究,油光满面的商人冷哼一句,“能有多低价?比免费的赈灾粮还低价?平时那群吝啬鬼就紧巴巴地过日子,要不是这回闹天灾,他们那里会舍得花那么多钱买粮食?!现在赈灾粮到了,价格再低都卖不出手了。”先前说话的商人被怼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地,不服气地嘟喃到,“那你倒是想出一个好法子。”
“笑话,我要是能想出来还用在这?”他说着还用怀里那块杭州丝绸做的手帕擤了擤鼻子,行为举止十分粗俗,语气十分蛮横,说这句话脸不红心不跳地,脸皮厚得叫人叹为观止。
“想不出来?想不出来我们就都栽进去了,最后连一个子儿都不剩!”会长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边敲还边说着,眼角得皱纹眯着一条缝都能夹死苍蝇了。
“嗐,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把消息传出去的,本来县衙那边都已经把灾荒的消息捂得严严实实地。他们也是,赈灾粮来了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有个准备。”坐着的那群商贾发起牢骚,怪天怪地怪百姓,都快饿死了还要把钱藏着掖着。一时间沉默的商会变得有些闹哄哄地,会长的脸黑了又黑,不停地咳嗽可就是没人理他。“行了,接着抱怨也没有意义,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法子。”
坐在会长旁边的刘攀猛地一拍桌,把其他人都给吓一跳,他长得比较凶悍,又家大势大地众人平时都比较畏惧他。此刻他一说话自然是无人再敢说话。会长被抢过风头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在现在场面算是控制住了,他温和地笑道,“咳咳,老刘啊,那你说一下你的主意。”他脸上的褶子几乎都快挤作一团了“此事,倒也不难,只是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必须要互相帮助,不容背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端起桌上的茶杯,用茶盖拂去上面飘着的茶叶,大饮一口,茶里还是又些许茶叶入嘴,他直接吐出来喷到桌子上。“不是,刘兄,这时候你就别卖关子。您,您要不,直接说完。”商人们被吊胃口,忍不住好奇地请求倒。“我听说靖远一带有个土匪窝啊,官府对此很是头痛,多次攻打未果……”
“攻打未果?还不是那些衙门老爷们把剿匪的钱都给私吞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商人恨恨地说道,听语气像是和土匪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哼,”刘攀冷哼一声,看着角落里面那个瘦弱的小商人,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他来——张通,投机取巧的小人罢了。商人重利,会做些投机倒把的事情也不奇怪,这是这个人偏偏叫人恶心得紧。走私盗墓,逼良为娼,买卖淫色,什么下三滥的都干过,就是一直没挣大钱,估计是干坏事损阴德了。
几个月前,偷摸要卖一群女童,路过土匪窝。不仅是那群女童被劫,他还险些丢命。因此回来以后便和土匪窝结仇了,天天咒骂,每天不骂两句都吃不下饭了。要不是他这个小身板打不过土匪,他都能操两把菜刀上山和土匪干一架。商会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