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将信将疑地扫了二人几眼,回忆说话口音,有些像外地人。 然后才从地上起来,后退几步说:“这里就是翰林院。” “翰林院也算是朝廷的一个重要机构,怎么……”李怀安扫眼看了看头顶的招牌,“这也太破旧了吧?” 牌匾是新的,但就是木头简单雕刻。 门庭结构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是惨不忍睹,估计是有好几十年历史的老宅,都没有翻修过,上面全是青绿色的苔藓遗留。 “你们是外地人?” “我们是从庐州来了游客,听闻晋阳设立有翰林院且将举办科举,故而来此参加科举试试。” “参加科举?”书生是满脸的不信,“你们一看就是江湖人,怎么能参加科举的?” “难道赵国的科举规定了江湖人不能参加?” 书生无言以对,嗫嚅着说:“倒也没有这规定,你们……你们真是来参加科举的?” “拜访文圣,像看看赵国的文化氛围,如果文化氛围足够好,参加科举,在赵国当官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们进来吧。” 书生态度有所转变,主动给二人领路。 进入翰林院,里面像是一座老旧的寺庙,因为侧面的破瓦房好像是个佛堂,佛像被拆走了,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莲台。 进门就是一条长长的石阶,正对一个殿堂,很多寺庙都是这种结构。 书生看李怀安很好奇,主动解释:“这里原本就是一个寺庙,后来和尚都走了,留下一个空壳子。皇上决定设立翰林院,但赵国朝廷和各地的侠客都不同意,所以没有给翰林院一个好地方。所以暂时就只有这样了。” 秦红插嘴问道:“刚才让我们别打你,你怕我们什么?还是说害怕赵国的江湖人士?” 书生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哎!还不是因为前线战局,我赵国军队被新唐攻破,朝野震动,民间愤怒。朝廷没有推卸责任的人,大臣们不敢怪罪皇上,则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于翰林院和科举。说什么文人误国,赵国从来都是以武立国的,现在突然大兴文化,很多人都不能接受。可翰林院才刚刚建立不到半年,科举连第一次考试都没有。边境战局哪儿能怪哉翰林院和科举身上?” 书生越说越觉得冤屈,眼睛都红了,继续说道:“朝堂上的官员见风使舵,在民间挑动江湖人士的情绪,针对翰林院的人。只要是翰林院的学士,走在路上就会被人莫名其妙地辱骂,被人丢石头丢鸡蛋还算好的,遇到江湖人士,轻则一顿打,重则送命。翰林院的人本来就少,还有人不堪受辱,已经被打走了。” 不是亲眼所见,李怀安真不敢相信,原来赵国的文化环境这么差,离了大谱。 书生说得起劲,难得遇到能吐露心中不快之人,还在说:“方才二位所说,江湖人也可参加科举,倒是给了我一个点子。如果翰林院的人也是二位这样的江湖侠客,是不是就能获得其他人的认同?又或者,以后翰林院的人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台阶上,原本的佛堂大殿被改造成了个简单空旷的书社。 书社门前两个文人见了三人大叫:“朱源山,你干什么?你要叛变革命吗?我们说好绝对不放弃在赵国兴文的!” “朱源山,你这个叛徒,竟然带着江湖人士上门,难道要对苏先生的行刺?” “苏先生,快跑,又刺客上门。” 李怀安都没反应过来,书社大殿内回音已经重叠,嗡嗡作响。 这佛堂大殿空荡荡的,巨大的空间里,任何声音都会回荡开,要是大声一点儿,声音能从殿堂内传遍整个翰林院。 里面有人要跑,李怀安来不及解释,对秦红使了个眼色。 秦红直接冲了进去,两个书生还要阻拦,直接被秦红冲得人仰马翻。 殿中还有十几个人,穿着长袖褥衫,走路不便,跑路起来跟鸭子一样,哪儿跑得过秦红? 秦红眨眼就到了一群人的跟前,十几个儒生将一个老先生挡在身前,一个个都比划出武者的架势,警惕地盯着秦红。 “你要干什么?苏先生乃我赵国文圣,闻名于天下!你敢伤害苏先生,就先杀了我!” “对,我们就是死,也不会把苏先生交给你的。” “苏先生乃是赵国文坛的希望!” “你们闹够了没有?”秦红不屑地一哼声,“谁说我们来是杀人的?” “花言巧语,你以为我们会相信?” “保护苏先生先走!” 几个人拉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