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远庖厨出自什么文章?” “哈哈哈,这还需要问?” “这是太子殿下,成天欺男霸女,哪有心思学文章?别人无知不奇怪,但太子无知,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哈哈,正是正是!” 一听李怀安的问题,醉仙楼外众人哈哈大笑。 君子远庖厨,这一句可是小儿蒙学时都要学的典故,太子居然为源自何处?岂不是说太子比小孩儿都不如? 众人笑得开心,萧先生身侧一人说道:“‘君子远庖厨’取自《孟子——梁惠王章句上》。” 李怀安一笑:“这么说来,你们读的《孟子》跟我读过的《孟子》并无差别,那我就放心了。” 众人不解其意,交换眼神。 李怀安继续侃侃而谈:“孟子原书中有载,乃齐宣王杀牛时见牛可怜,不忍杀之,遂换羊以作替代。孟子赞齐宣王怀有仁心,是以君子远庖厨也。试问孟子所说意在男子不可下厨?” 李怀安话音一顿,方才回答之人已是不再说话。 李怀安转头再看那萧先生,淡淡发问:“您是先生,学生就请教一句,君子远庖厨是说下厨之人便不是君子吗?” “曲言狡辩,君子远庖厨,古来有之,难道你想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改变事实?”萧先生咬牙辩解着。 但如此苍白无力解释,别说李怀安不放在心上,便是周围学生也都觉得有些牵强。 李怀安继续说道:“孟子所言,重点不在远庖厨,而在人当有恻隐之心。意指君子当远离杀生,心怀仁义,同情弱者。这才是孟子真正想要表达的君子之道。尔等也是学过几年文章的文人,对文章对典故一知半解,不问缘由,只听信所谓先生的教导,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试问似尔等这般还能有什么出息?” 嚯! 李怀安话音一转,矛头直接对准了在场文人。 众多文人义愤填膺,但却无言以对。 只因世人对“君子远庖厨”多取其字面意义,没有结合上下文的语境去理解,以讹传讹,才有了俗世间对“君子远庖厨”的片面了解。 “君子远庖厨……是劝君王行仁政。” 远处,李渊在女儿的陪同下听到了李怀安的一番话,心中如有所思。 李怀安在醉仙楼的话便是他告知李元姬带给父皇的话。 李渊听了李怀安的解释,深有感触。 世人都忘了“君子远庖厨”的真正含义,唯独太子还记得。就凭这一点,李渊便决定饶恕太子下厨的罪过。 只是没有想到,在来的路上又听到了新情况。 李怀安居然擅自离开东宫来醉仙楼跟闹事的文人对峙。 这不是公然抗旨吗? 此事让李渊深为不满,可到了醉仙楼,看到太子孤身一人站在众多文人面前,身后一个人都没有,显得是那样单调。 这可是太子,新唐的未来储君,如果面对指责和质疑,只能让儿子一人面对,是不是自己这个当爹的不够称职呢? 李元姬也在看着李怀安,此刻的李怀安身边没有一兵一卒,却似那战场上的大将军,一身豪气。身为文人,比武将还要威武霸气,看着有点儿小帅。 人群中很多人都看着李怀安。 跟着李怀安一起来的楚含砂也不例外。 “这个男人前途无可限量……可惜为何是新唐太子,而不是楚国之人?”楚含砂幽幽一声叹息,然后狡黠一笑,“闹吧闹吧,希望新唐所有人都与你为敌,畏惧你的能力,等你对新唐彻底失望的时候,就跟本公主去楚国,一样可以当皇帝。” 然而,李怀安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直接绕过了萧先生,面对在场所有文人。 今日来的文人有一个特点,他们都出生寒门。 李怀安心情有些不爽,不单单是因为他被群起而攻,还因为这些寒门子弟竟如此容易被煽动。 李怀安要自知要坐稳江山,以后的根基就是这些寒门子弟,可如今的寒门空有一腔抱负,没有半点儿脑子,稍微煽风点火就主动成为他人棋子,以后如何能成事? “尔等皆出自寒门,不花时间去研究诗词文章,却来这里闹事。我念你们无知,不与你们计较!若要计较,单单一条污蔑太子的罪状就能把你们给抓了!全都散了吧,不要再被有心人利用了。” “被有心人利用?”萧先生一听立即反问,“太子殿下,还请您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被有心人利用?听您的意思,是说我有意利用我的学生?” 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