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先行下山,说自己忙完手上的事情一定会尽快赶去。 身为师兄妹多年,她是知道他的,要么不答应,答应了的事情他就不会骗她。 “好,人命关天,还请师兄尽快出动身。” 齐布楚纵身一跃,身子直接腾空飞起,下一秒直接落在了言辞师太跟前。微眯起一条狭长的眼睛,信誓旦旦笑道,“你放心,既然我已经答应了救她,阎王爷那里就不敢再收她。” 说着双手背在身后,大笑一声,扬长而去。 隔壁房间,男人等得焦急万分,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 “想儿,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 苏楠一听是师父的声音,立马上前噗通一声跪下,恳求道,“师父,求求您出手救救她。” 又是她。 如今他脑子里除了这女人,还是这女人。 齐布楚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男人,咬牙切齿问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就这么想救她?竟不惜给人下跪?” 苏楠低着脑袋,目光坚定道,“师父,她救过我的命。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我欠她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只要师父肯救她,别说是下跪就是师父要我这条命,想儿也会毫不犹豫给您。 看着自己的爱徒竟为了一个女人,轻言舍命,无比痛心道,“想儿,为师一直以为你是个可以干大事的人。可没想到,你今天竟为了一个女人下跪求情,还说出这种混账话。想儿啊,你真是让为师失望啊。” “对不起师父,想儿让您失望了。可是师父有没有替想过,想儿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吃那么多药受那么多罪又有什么意义?到头来不过是活成了一介懦夫。人这一生固有一死,或轻如鸿毛,或重如泰山。想儿命薄志浅,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有机会轰轰烈烈死去,想儿只是想有生之年对身边人不那么亏欠而已。若师父执意不肯相救,那想儿还不如与她一同去了,反正我的日子也所剩无多。与其继续苟延残喘活在这世上连累师父,还不如一了百自我解脱了的好。”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陡然炸响。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包括齐布楚。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动手打他。 苏楠捂着火辣辣地脸颊,直直地看着师父。眼里没有泪,也没有恨,有的只是一份释然与轻松。 终于,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去做他想做的事,去选择他想走的路了。 齐布楚回过神来,想上前安慰。 却见苏楠朝着他的方向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而后站起身来,决绝地朝外面走去。 齐布楚回过神来,厉声叫住他,“你去哪儿?” 男人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身子有些不稳,继续前行,头也不回地道,“我去找她。她是我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妻子,理应生而同衾,死亦共眠。只要她还一天是我妻子,我就一天不会放任她不管。” 他再也不想隐藏他对她的爱。 以前,他是为了保护她,不得不在师父面前表现出对她薄情又寡义。 可是,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当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命悬一线,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她死了,那他就陪她一起死。 如果可以,下辈子他一定要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遇到她,爱上她,然后娶她,与她一起生儿育女,过最平凡的夫妻生活。 一步一步…… 男人绝望地离开。 望着他单薄的身子无力地飘荡在眼前,好似所有的精气神刹那间全都被收走了一般。齐布楚到底是妥协了,大声冲他道,“好,为师答应你。” 男人顿住,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师父,不敢相信地问道,“师父您说什么?您刚刚说什么?您说您答应救她了?” 齐布楚重重点点头。 霎时,男人骤然红了眼眶,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真的吗?谢……谢谢您师父。” 然而,话一出口,眼前突然一黑,身子重重向后倒去。 耳边传来师父焦急地声音,“想儿,想儿你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