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远这次借着薛冠玉大婚,在薛家小住了些时日,他与薛母自十几岁分开后便鲜少有书信的往来,更别说见面了。 这次见面,兄妹两人可算是找到机会好好聚一聚了。 薛冠玉去找母亲时,舅舅文清远正在房间里与母亲叙旧。 给两位长辈行礼后,不等薛冠玉开口,文清远率先发问道,“冠玉啊,那孕妇的案子你可有头绪了?” “回舅舅,此案还在搜查证据中,暂时还没有任何头绪。” 文清远,“最近我听到大家传这件案子传得沸沸扬扬,此案乃是你上任以来所办理的第一桩案,上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还请务必做得妥善些,不要落人口实了才好。” 闻此言,薛冠玉心里咯噔一下,忙附和道,“谢舅舅提醒,冠玉一定会秉公处理,绝不让人抓了错处。” 薛母也只是听小青提了那案子一嘴,竟不知此事竟轰动了上面,暗暗看了一眼儿子发虚的表情,对文清远道,“大哥放心,冠玉虽然平日里顽皮了些,但在这种大是大非上还是不会糊涂。” “有你这句话就好。” 文清远放下手中茶杯,幽幽道,“人是我举荐的,虽然花了不少银子才打点出的关系,但到底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让冠玉把这县长之位给坐实了。若是他弄出些什么差错,就连我这个举荐人也定是脱不了干系的,所以务必要谨慎些才好。” “是是是。”薛冠玉点头哈腰的赶紧又给文清远续了茶水。 退下时,迎上了母亲递来的眼色,这才恍然从身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沓银票来。 恭恭敬敬呈上,“冠玉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全靠舅舅提拔,这里是冠玉与母亲的一点点儿心意,还望舅舅不要嫌弃才好。” 文清远睨了一眼那薄薄一叠的钞票,甚至连正眼也不带瞧的。 薛母厉了眸色,薛冠玉这才心疼的又拿出一沓来,这次可比先前多出两倍多,加在一起差不多足足有两万两。 文清远佯怒道,“哎呀冠玉呀,你又是何意?难不成我文某人帮自己的亲侄儿还要收钱不可?这要传出去以后叫我还怎么做人?” 文清远爱财,薛母早年没出嫁前就知道他这个毛病。这次为了薛冠玉能当上县长背地里肯定也没少花钱疏通关系。 他的话不过是说得客套罢了,精明如薛母,又怎会不知。 赶紧道,“大哥,这些年咱们两家也没怎么走动,这些就当是冠玉这个做晚辈的孝敬你的,还望不要嫌弃。” “是啊舅舅,冠玉已经没了爹爹,往后还指望舅舅能指点冠玉一二呢。” 薛冠玉虽然心疼钱,可他知道只要他坐稳了这县长的位置,区区两万两,不出半年便能找了名目搜刮得来。 “好说,好说。”文清远也不再装清高,将银票收了起来。 —— 文清远本还想在薛府多住些日子,可黔州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当地农作物大面积遭了蝗灾,作为当地知府文清远必须第一时间赶回。 辞别薛母与薛冠玉后,便在第二天启程赶回黔州去。 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让薛冠玉事事须得小心谨慎,官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永世再难翻身。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可派人到黔州通知他。 送走文清远后,薛冠玉亲自去了一趟大牢,“把门打开。” 衙役上前,麻利地开了锁。 采薇躺在地上,身子疼得隐隐作痛,见薛冠玉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后又缓缓闭上了眼。 一张清秀的脸惹了牢房的脏污,但依然可见其容颜的不俗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