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叫少爷呢?”薛冠玉对薛川的称呼有丝不满。 薛川连忙改口道,“县,县长大人。” “嗯。”薛冠玉听到这声县长大人,心里就跟吃了蜜一般,幽幽晃着脑袋一副享受的样子。 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欸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薛川放下手里的卷宗,指了指外面,“鼓,外面有人击鼓。” 薛冠玉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过来。 “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本县长第一天上任就给我找事,走去看看。” 说着领了薛川一起往衙门口走去。 肃穆的公堂,高悬着“明镜高悬”四字匾额。 薛冠玉从后方走出,端坐在公案之后,如狼似虎的衙役分别列成两班各站左右,惊堂木猛地一声脆响:“升堂。” “威武……” 一见堂下一素衣老人,薛冠玉顿时官威十足。拍案厉声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有何冤情还不速速道来。” 那老人匍匐在地,一个响头,呜咽道,“县长大人,请为草民的女儿采薇做主啊。” 薛冠玉习惯性的拿起惊木堂再次准备拍下,薛川赶紧给咳嗽了两声,示意不要频繁使用这玩意儿。 理由很简单,因为一旦使得多了,反而失了威信。 薛冠玉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重重拍在桌子上,“何冤之有?说清楚。” 老人犹豫良久,最后一副豁出去的神情道,“草民之女采薇,年芳十六,在年初许给了隔壁村的王庄,却不到一年便被夫家给??休了回来。” “哦?为何休妻?可是有犯七出之条?” 薛冠玉没什么兴趣理会这些刁民的恩恩怨怨,不过是走走过场随便问问,想着待会随便找个点给判了就算完事。 那老人抬起头来,一张皱纹横布的脸上满是委屈“县长大人明鉴,小女自小乖巧懂事,嫁去夫家后怀了身孕却被夫家什么理由也不说,就直接给退了回来。眼看小女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这要是不给小女一个说法,咱们父子俩可没法活了。” 说着,再度呜呜咽咽哭出了声。 在那个时代,虽民风淳朴,但若是哪个女孩子怀着身孕被休,那这辈子可就毁了。 “哦?竟有这事?” 听闻到那被休的女子肚子里怀着孩子,薛冠玉不知为何来了些许兴致,厉声喝道,“来人,传王庄。” 今天是薛冠玉第一天当县令审案子,衙门门口陆陆续续挤满了人,大家伙儿都想看看这新上任的县长大人,到底水平几何。 薛冠玉见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他坐在最上位大有一种被万人朝拜的感觉。不自觉地理了理官服,正襟危坐,作出一副为民洗冤的青天大老爷的模样来。 不多会儿,人群被挤出一条道,一衙役带着一身材矮小长相本分的男人走了上来。 老头扭身,看到男人的那一刻,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狂奔而出。 薛冠玉大喝道:“堂下何人?” “草民王庄。”那人谦卑有礼。 “眼前之人你可认得?”他继续问。 王庄抬头看了看老头,暗暗点头,“认得。” “是你何许人也?” 王庄拱手回道,“回县长,此乃草民前岳丈大人。” 薛冠玉继续问道,“此人有一女,许你为妻。怀孕六月被你休出家门,可有此事?” “有。” 话落,在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