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文清远为薛冠玉提供了新任县长上任的线路、人数已及时间,也正是在他的授意下薛冠玉才有胆量敢截杀朝廷命官,并伪造成意外身亡。 刺杀朝廷命官可是大罪,若是被人揪出来,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薛冠玉此时酒醒了大半,在母亲的点拨下又怎能不明白其中的要害。 咬牙道,“阿娘放心,仅此一次,往后孩儿再也不会醉酒误事、口无遮拦了。” 他态度诚恳,薛母便也没再追究。 突然想到什么,疑心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晴夕晚》的?” 敛眉沉思片刻,追问道,“是你爹告诉你的?” 这《晴夕晚》身上藏有巨大宝藏,谁要是得到谁便有机会富可敌国,落入掌权人手里甚至还有可能推翻朝政,一统天下。 然而在其自身带有巨大价值的同时,却也是一把双刃剑。是人人都想得到,却不是人人都敢得到的东西。 若是被外人得知,势必招来各方势力的觊觎,引来杀身之祸。怕是画里的奥秘还没解开,已经早早给葬送了性命。 所以这么多年,他们夫妻二人再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过,就连儿子薛冠玉也都一直瞒着。 既然她没有透露,那势必就是薛吉生前告诉给了儿子。 “嗯。”薛冠玉点头,“爹爹在死前那个晚上将孩儿带至书房,告知我了《晴夕晚》的事情。” 那天晚上是父亲的生辰,他喝得高兴,便将藏在心底这么多年的秘密告诉给了他,可谁能想到,就在当晚父亲却遭奸人毒害而死。 薛母神情凝重,从藏画处取出画轴,薛冠玉跟着站起身朝画轴看去。 薛母言语岑中道,“你知道了也好。不过玉儿你可千万要记住,这《晴夕晚》是福是祸还尚未可知,不管对谁你都不能提它半字,知道了吗?” “为何?”薛冠玉不解。 薛母望着眼前画,语重心长道,“这《晴夕晚》里藏有富可敌国的宝藏,多少人觊觎已久。财富可让人丧失理智,甚至为其丢了性命。早年你父亲得到这副画后便频频引来杀手,最后你父亲不堪其扰却又不舍放弃,便想了个法子制造了一场火灾,将整个书房烧得一干二净。” 从此世间再无《晴夕晚》。 “那为何此画还在我们手上?”薛冠玉不解。 薛母嗤笑,眼里藏了丝讥讽,“那火灾起火时,你父亲便悄悄转移了这副画,然而外界却并不知道,人人都见你父亲失画后悲痛欲绝、痛不欲生,却不知这其实不过是你父亲自编自导的一出戏罢了。” 他向来擅长伪装,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什么意思?”薛冠玉醉意下,越听越迷糊。 薛母解惑道,“画没了,那些个躲在暗处的杀手便才能跟着没了……如此薛府才重获了自由。”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们夫妻二人始终守口如瓶,就连亲儿子也都不告诉,就怕再次引来杀身之祸。 这招偷天换日实在是高,薛吉几乎骗过了所有人,却独独没有骗过他——林云海。 林云海作为林家传人,身上肩负着守护此画的使命。 然而每一位守画人在手手相传这副《晴夕晚》时,其实还口口相传了此画的一个秘密。那便是——《晴夕晚》根本不怕火。 当年林家祖先在山间作画时所用的那张宣纸,是其苦心钻研而制,用材特殊不说,还在特殊的药液里泡过。 虽看似与常无异,却实则暗藏玄机。水泡不烂,火烧不坏,就连油污刀刃这些也休想轻易令其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