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冠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醉酒下都说了些什么,一脸懊悔的想要解释,“阿娘,我……” 然而话才刚出口,便被薛母给喝止住了,“住口。来人,给我将少爷押至祠堂家法伺候。” 听说动家法,在场之人纷纷紧了神色。 薛伯上前,阻拦道,“夫人,万万使不得啊。” 薛母看向他,“有何使不得?” 薛伯俯在其耳边低声劝说道,“今天是少爷大喜的日子,这宾客还都在外面未尽散去,要是动了家法岂不叫人看了笑话,少爷这刚一上任就丢了脸面,往后还怎么在众人面前立威?而且这要是一动家法,事情必然闹得人尽皆知,实属不妥啊。” 他的话没错,而且薛母本身也只是想做做样子给外人看而已,薛冠玉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又怎么舍得真的动家法。 众人附和,“是啊伯母,薛兄这是有口无心,动家法实在使不得啊。” 说着,为首的赶紧冲薛冠玉挤了挤眼睛。 薛冠玉明白过来,立即诚恳道,“阿娘,孩儿错了。孩儿真的是喝醉了酒犯了糊涂才说出那些胡言乱语的,在场的都是孩儿的兄弟,不会说出去的,阿娘您就别生气了。” 众人纷纷看向薛母,等着她表态。 良久,薛母终于开口道,“好,既如此那我丑话可说到前面,若是今日之事谁要是敢传出去,他日我可绝不轻饶。” 她语气还算平和,却听得人心惶惶,纷纷附和点头,“伯母放心,我等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钥匙给我。”薛母伸手,冲薛冠玉喝道。 “啊?哦。”薛冠玉这才回过神来去捡地上的钥匙,温顺地递了上去。 薛母接过钥匙,握在手里。 皮笑肉不笑道,“诸位对不住,玉儿醉酒信口齿黄大放厥词让你们见笑了。我们薛家根本就没什么宝贝,有的不过是一些他爹爹在世时收集到的前人留下来的文墨古画罢了。虽能值上几个钱但也称不上宝物。” 说着神情凝重的看向书房,“大家也都知道,他爹是在书房里遇的害,为了不睹物思人所以我才命人将这书房给锁了起来。既然大家伙儿来都来了,那我这就打开门让大家参观参观。” 说着手持钥匙,要上前去推房门。 众人哪儿还有心思看啊,赶紧告辞离开,全当薛冠玉是酒后胡言。 当然薛母也并非真心想叫他们看,不过是为了消除大家的疑虑,掩盖薛家有《晴夕晚》这幅画的事实。 众人离开后,薛母屏退左右带着薛冠玉进了书房。 房门一关,立即喝令道,“跪下。” 薛冠玉规规矩矩跪了下来。 “说,错哪儿了?”薛母鲜少严词厉色,这一动怒倒是显得有些吓人。 薛冠玉怯声声道,“孩儿错了,孩儿不该说那些混账话。” “还有呢?” “孩儿不该为了撑面子杖毙那小厮。”他虽嘴里说着,可心里却一点愧疚也无。 这些年他早已烂透,只是一直深居山上清修的薛母并不全然知情罢了,还以为他有得救。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痛心道,“玉儿啊,你可知道今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你爹在位时草菅人命、谋财害命,历来树敌不少,这些你不是不知道。今日虽全都是来祝贺你的,但大多依然对你心存不满,就等着抓你的错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