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突然想到什么立马追了出去,“少夫人,你等等。” “怎么了?”她问。 无迹没有回答,而是快速回到房间取出一个盆栽抱在怀里。 道,“这是昨天少爷昏迷前交给属下的药草,当时少夫人不在屋里,所以少爷便把药草交给了属下,并叮嘱属下务必监督少夫人服下。” 叶知秋将花盆接过来,仔细观赏了好一会子,“这就是你家少爷冒死要寻的药?” 与其说是药草,不如说是盆花。 “嗯,这是弦竹草。”无迹点点头。 继续道,“之前有听少爷提过,说是这弦竹草要用新鲜的枝叶入药效果才会最佳,所以少爷在带回来时还在其根部取了一些此药本身的泥土。你看,如今它开的多好。” 昨天夜里少爷生命垂危,无迹便也没顾上将药转交给少夫人。 后来少夫人晕倒后,他不识此药该如何使用,便只得找来花盆悉心将药草种下,以便不让少爷的心血白费。 别说,这弦竹草长得还真是好看,只可惜此物虽好却害得她相公差点丢了性命。 “好了我知道了。” 叶知秋抱着花盆,一边看一边往房间走去。心里骂骂咧咧,就这玩意儿值得如此冒险吗? 一想到昨夜苏楠伤得遍体鳞伤回来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将这草药立马给活埋了去。 然而手刚一碰到,便又收了回来。 她是大夫,对草药有着独特的情感。 草药于他们而言就像是音乐家手上的弦,画家手里的笔,绣娘绷子上的针。 叶知秋走到一半,突然又折了回来往苏楠屋子走去。 “算了,看在相公差点为你丢了半条命的份上暂且先饶你一命,还是等相公醒了自行处置吧。” 说着将弦竹草放在了窗户边,借着阳光倒是给这死气沉沉的屋子增添了一丝生气。 叶知秋想起昨晚在苏楠脉搏里发现的那股异常的紊乱的脉象。 她伸手搭脉,往常月圆夜发病时候的狂躁脉象已经明显弱了许多,而昨夜检查出的那股异常脉象也没了先前的活跃。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叶知秋便钻进系统解了一下天琅山的情况,这才知道此山有将近四千米的海拔。 难怪苏楠的脉搏会产生此番异常,原来是发生了“脱适应”,换言之便是醉氧。 短时间内又上又下,要是换做别人早没了命,真不知道苏楠的这种身体情况是如何扛下来的。 叶知秋以前在新代也与朋友一起去过高原自驾游。一路上汽车缓缓上行,车子里的众人都会随着海拔的升高而更加难受,甚至有严重的还会出现缺氧晕厥等症状。 初上高原的人都有一种代偿反应,即血红蛋白增高、呼吸急促、心率加快。久而久之,人体对高原缺氧环境产生了一定的适应性。 然而从高原回到平原,又产生了从低氧环境到常氧环境的变化,机体原来对高原的生理适应成为过去,“历史任务”已完成,就会逐渐地解脱或消退。这一变化就是所谓的“脱适应”。 这种“脱适应”反应,可能出现疲倦、无力、嗜睡、胸闷、头昏、腹泻等症状,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因此脉象也会随之紊乱。 叶知秋很难想象苏楠是如何对抗住这大自然的力量,回到平原的,还有他身上的伤显然不止一两个动物撕咬抓扯的痕迹。 “傻瓜,值得吗?” 叶知秋紧紧握住她的手,早已泪流满面哭得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