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忽然扑入鼻中,抬头瞧见挂在墙上的闲鱼,我暗自庆幸,还好楚雅还没回到我家。 搬过爷爷留下的一张老旧长椅,站在去准备摘下时,忽然总觉得有点不对。 咦?那长椅我小时候经常躺在上面睡觉,椅头上有个树疤印象特别深刻,怎么没有了? 我仔细看了看那长椅,虽然大致模样和我家里的一样,但我已经敢肯定,这张椅子绝对不是我家原来的那张。 只有一种可能,胖哥踩坏了长椅,又怕我发觉,偷偷去别家花钱买了张放在了这儿。 区区一张椅子,破了就破了,他为啥不敢和我说? 还有,他为什么要站椅子上?肯定不是帮我摘闲鱼,显然是要寻找什么。 楚雅回去请教古文字专家,她临走前,悄悄嘱咐过我要暗中注意胖哥的动向。 我对胖哥,是由不喜欢到信任,可眼下,又由信任转为了怀疑。 胖哥从镇上回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他买了点熟食,又拎了两瓶好酒,和我对饮了起来。 我也不露声色,仍和平时一样和胖哥边喝边吹,夜深人静时,我俩都已经快七倒八歪了。 胖哥如平常一样抹起了他的“男人香水”,只是这次我留了个心眼,趁趴在桌上的当儿,悄悄在鼻子里塞了两团棉絮。 胖哥抽了两枝烟后,轻轻地推了推我,喊我起来说有事。 我怀疑他这是不是在测试我,虽然酒意袭人,可我却没和前几天一样睡意上头,却只装作不醒。 果然,胖哥推了我几下后,见我没反应,长长地吁了口气。 我去,这家伙的所谓香水,原来真的有催眠作用,怪不得我前几天天天好觉。 听得见胖哥在翻找东西的动静,我仍是一声没吭。 一个很轻的的脚步声踏入了我屋中,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向东,你有什么事找我?不是我告诉过你吗?只能我找你,不是紧急情况,你不允许主动找我的。” 胖哥停止了翻找,屋子内忽然沉默了起来。 我心中好奇,竟然来人是谁?胖哥的身份或许由此能让我获悉。 只是我怕他发觉,没敢抬头偷瞧,只是注意着屋内的动静。 胖哥终于忍不住了,他对着那人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从来不让我见你真面目?” 来人平静地道:“我是你的父亲,从小把你拉扯大,难道你还不认识我?” 这太奇怪了!我不是见过胖哥的父亲吗?说话完全不是这个样子,还是很憨厚的农家人。 来人慢慢地道:“你是不是想看我真面目?你还没出生前,我就毁了容,不得已戴上了这面目,从没有人见过我的真实脸容。” 这话让我猛然醒悟,胖哥带我去过的老家,是假的,他那些亲友,均是花钱或者威胁让他人临时扮演的。 胖哥声音低沉地说道:“从认识萧忘川开始,我就开始知道我肩头的这个胎记这么可怕。他视我如兄弟,我不想再骗他了,我要与他们合力找到破解诅咒之法。” 来人呵呵一笑道:“向东,你说这话有没有动脑子?不要让萧忘川听见。” 胖哥很懊丧地道:“他怎么会听见?你给我的药很管用,忘川他每次闻到就睡得跟死猪一样。” 来人叮嘱胖哥大意不得,又悠悠地道:“向东,那个诅咒是真的,可我早就找到了破解之法。我一直不让你的胎记消失,就是让你有理由和他们呆在一起,去寻找西王母大墓。” 胖哥迟疑地道:“你真的能破解?我不敢相信,我有这胎记,你是我的父亲,你也应该有?” 来人“嗯”了一声:“没错,我也有这样的胎记,可是,我已经早就破解了诅咒,所以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安排,和他们一起找到了西王母的墓,我就给你解除这诅咒。” 有这样狠心的父亲?我立即产生了怀疑。 胖哥问来人,西王母墓中到底有什么,要让他父亲如此设下此等心计。 来人告诉胖哥,西王母墓并不是他真正的目标,而是他想找的宝物的先决条件。 来人嘲弄地道:“西王母国,古西域小国。那时他们的东西,对中原人来说是很稀奇的。可到了现代,还有什么价值吗?我才不在乎西王母墓中有什么呢!” 胖哥突然抖索了一句:“你不是我父亲,你是黑岭居士!我不姓刘,我姓汪!” 他这话让我心头大震,我这才明白,我心中这一阵的不踏实,原来就是潜意识中在纠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