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妇人的哭嚎,唐剑秋却是置之不理,一双眼冷冽而又厌恶,“冤枉冤枉,你口口声声说冤枉!试问冤枉二字从何而来?”
唐剑秋认为,像这种坏事做尽的人不配口喊冤枉,即便到了这种地步还分不清是黑非白,难不成他人就不配苟活?
“大人,天理何在呀?您要这么做岂不是让民妇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您若实在要杀,杀我便是,大不了让我的孩童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
她坚信,只要自己的孩子活着就没有别的什么大不了的,即便苟于乱世又如何?她宁可替自己的孩子承担这些。
本以为这么做会让铁面无私的镇抚使心软,殊不知正是她这样懦弱败儿的行为让唐剑秋更加厌烦。
“你怎得如此厚颜无耻替他受罪?恁地只有你这般特殊?莫非在你眼中,自己的便是心头肉,受害家属的孩子不是儿?
谁家孩童不是父母掌中宝?怎得到你口中他人性命轻如鸿毛?你可有想过受害苦主的感受!
而今你还敢当着本镇抚面前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当真是厚颜无耻,可笑至极!
尔如此厚颜无耻竟口称公理何在?当真是前功而后居,思之令人发笑,明知他有罪你却还试图为他开罪,
纵使你有天大理由,也不是犯罪的理由,本镇抚若是不能用之于刑告知天下,天理难容!”
“不——娘,救我!你说过的,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帮我的,你还不赶紧求他?你的儿子要死了啊!”
这一下轮到蓝衣孩童崩溃了,以前只要出了事,不管事情多大,自己的母亲都会出面帮忙,可如今自己不过是犯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她居然没有办法帮到自己。
朴素妇人泪眼婆娑,表现得痛心疾首,“儿啊,这一次娘是真的帮不了你了……”
因为他也知道再这么闹下去对于她也很不利,到时候非但没有办法救出自己的儿子,恐怕也会将自己牵连其中。
而今利益已经受损,朴素妇人又没有利用之所,蓝衣孩童露出了本身的丑恶面孔。
他的面目变得狰狞而又恐怖,好似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像是看着仇人一般,目光怨毒。
他甚至忘记了对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说起话来更是难听,俨然没有身为人子该有的态度,指着她就是一顿吼:
“你这死老太婆,平时要山得山,要水得水的,平日里不慎跌了一跤你都心疼的要命,可如今倒好,这点小忙都帮不了,要你何用?要我看,还不如去死好了!”
朴素妇人不由得踉跄了一下,天宝说的话不亚于给了她当头一棒,弄得她险些就没有站稳瘫软在地。
“天宝啊,你说这话可就太伤娘的心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从小宠大的亲生儿子居然有朝一日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原以为小时候不太听话,只要好生呵护了,长大了就会明白,可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像这种天性为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的人渣败类,唐剑秋更是看不下去了,抬起腿来狠狠地踢了一下蓝衣孩童。
蓝衣孩童又只能受得了一武官的力道,被对方这么一踹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一瞬间他只感觉自己的胃在翻江倒海,这些就没有一口老血吐出来,要不是唐剑秋特意收敛了力道,只怕这厮会命丧当场。
到了这种地步朴素妇人依旧没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唐剑秋一脸无语,便将话锋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又怎会如此不明不白?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孩童尚未明事理,可是这又从何解释?
年纪年纪,谁人年幼时都曾有不懂之处,也因此做错过事,但具体取决于父母对子女教育,
你若真要有心,应当好好将其培养才是,而非摆出受害苦主的模样装可怜以博取同情!
本镇抚再三言说,休要以年龄开脱!若人人皆如你这般那岂不造就天下大乱?”
“民妇没错!民妇的孩子是善良的,这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大人,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教育,绝不让她再犯了!”
任由她苦心求饶,唐剑秋置之不理,今日若是原谅了他的所作所为,日后只会放出去祸害苍生。
“不!你错了,悼耄之人,皆少智力,若有教令之者,唯坐教令之人,或所盗财物,旁人受而将用,既合备偿,受用者备之;若老小自用,还徵老小!”
明清两朝,皇家宗室子弟和庶民同罪不同罚,针对宗室有一套独立的惩罚体系,百姓犯法只需依照当朝律令处罚!
八十以上、十岁以下及笃疾,犯反、逆、杀人应死者,上请;
疏议曰:周礼“三赦”之法:一曰幼弱,二曰老耄,三曰戆愚。今十岁合于“幼弱”,八十是为“老耄”,笃疾“戆愚”之类,并合“三赦”之法。
“大人,此事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吗?”朴素妇人彻底绝望了,早知是这样一个结果当时就该阻止的,可如今后悔已晚。
“那是自然!”
唐剑秋态度坚决,任何事都改不了他的决心。
“民妇……民妇……呜呜呜呜!”
眼下之计也没有办法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