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对方报出自个姓名的那一刻,唐剑秋大惊,脸色被不可置信的情绪所覆盖,他从未想过,对方的身份竟是如此!
“你……你是傅应星?”
唐剑秋面色一僵,恍惚间他明白了,为何会觉得这人会有些许熟悉,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平日里他很少失态,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绪是因为此人正是他仇人的外甥。
虽说魏忠贤这人的确可恨该死,所犯下的种种条令更是令人嗤之以鼻,正是因为如此也不该将这等仇怨殃及到他外甥身上。
话是这么个道理不错,可唐剑秋实在是放不下,何况他并不了解傅应星为人,说不准继承了魏忠贤心狠手辣善于伪装的一面。
见唐剑秋如此,傅应星甚是不解,不得不问上一句,“这位大人是怎么了?”
此番前往他就是前来投靠他的舅舅魏忠贤,可谁想此地距离京城尚远,一时半会儿也是赶不去的,反正有时间到不妨跟他们唠上一唠。
唐剑秋沉默了半晌没有回话,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愁人的外甥。
这时,还是舜乡县令先开口打破僵局:“大人想必是为救济百姓一事而徒增苦恼吧?哈哈,大人果然如传闻中那般爱民如子,公正无私。”
好不容易才将心中的那份不快挥之过去,唐剑秋微启薄唇,面无表情的说道:
“县令大人说笑了,我记得你不久才与我说起有人哄抬米价,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此人又仗的是谁的势,以致你如此畏惧?”
舜乡县令听后一脸为难,“这……唐大人,此地说话实在不便,还请借一步说话。”
于是乎,两人来到人流密集的角落,再三确认无人后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舜乡县令听了赶忙拱手回话:“唐大人,此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贾,并无官衔名利在身,其父乃至列祖列宗都没有为大明社稷做出些时政,只是……”
说到这他就没有再继续说了,像是有着难言之隐一般,唐剑秋听了很快就会意了。
“继续说下去,若这其中有什么变故本镇抚一肩承担。”
听到这,舜乡县令原本紧锁的眉头随之放松,原有的那份担忧随之一扫为快,“此人名为田庸,本地人,曾经是个落地秀才,
凭他这门本事不说富甲一方,至少也比寻常人家要好许多,可谁想此人却因为结交了狐朋狗友而走向了歪路,
关于这人下官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别的倒也没有什么,一点小聪明全都放在心眼子上了,平日里就喜欢贪小便宜,
唯一的一点好处是他并没有闹出人命来,不过是借机敛财罢了,唐大人不该如此动怒才是。”
唐剑秋闷哼一声,接着拂袖而过。
对于这厮的种种行为,唐剑秋却表现出极其厌恶,“又一个仗势欺人的畜生!
县令大人,怎可如此糊涂?此人垄断市场,借机敛财哄抬米价,眼中毫无乡体民情,而今更是借着国难赚取一分一厘的黑心钱,以至多少百姓无米可炊?你可知路上有多少饿死之骨?
他人若有半点作为,半点担当,又怎会如此厚颜无耻?又有何颜面面对饿死的百姓!似他这种眼中只有钱财没有百姓性命的人即便是油煎炸煮又如何?”
就算他是想多赚些银两养家糊口,也不至于把价格提升至十倍以上,更不该高于官府价格。
在他看来,这人不过是想趁火打劫,此行此举又岂不是另一种让百姓走向绝路的选择?
舜乡县令面露亥色,也难怪说从方才看就觉得唐剑秋眼神极其不对,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只恨其中道理他并未深刻体会。
“唐大人教训的是,下官愚钝,没能想到这点,大人说的话万分受用,胜之至理名言啊!”
对于这种虚溜拍马的话,唐剑秋并没有兴致,不过他也不会因为对方随意说的一句话而放在心上。
“既是如此,他仗的究竟是谁的势啊?”
“回大人的话,他的父亲曾是昭勇将军底下的亲信,据说父辈里两人虽是上下属,却胜似亲兄弟,想必是把田庸当亲儿子照顾了。”舜乡县令瞬间放低了姿态。
“昭勇将军?”
唐剑秋刀眉一低,对于昭勇将军他倒是不了解,只知道此人位居正三品身为武将,别的什么倒是不太清楚。
说来还从未跟这位将军谋面,难得来山西一趟,正巧这位将军坐镇于舜乡一带。
即使如此,倒是不妨拜访一二。
舜乡县令赶忙在一旁健身回话:“是的,大人可是认识?”
唐剑秋点头,就在方才他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来人,随我一同前去将军府!”
“是!”
擒贼先擒王,与其先去抓那个商贾,倒不如把幕后主使先抓出来,这样一来,想要抓一个无名小卒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他倒是想要会一会那个叫邹庆的男人,他倒想看看这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又是何模样,竟如此不堪大用,犯下这不知羞耻有负天下百姓的肮脏事!
在那之后,唐剑秋亲率锦衣卫队就此前往出发舜乡一带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