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剑秋伸出手来,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说来谷雨乃是清明之前,按常理而论,他应当回去祭祖才是,不想错过这重要日子,倒有些心烦,愿祖宗在天之灵,不要责怪。
“唐大人,接下来您有何打算?”阿飞抱拳行礼示意,以请唐剑秋之鉴。
“……诸位弟兄尽管跟着我便是!”
唐剑秋去意已决,殊不知在他受理此案的时候,大理寺少卿那边遇到了稍许麻烦;
要说苏景不久才处理完一桩惊天血案,巧的是此事同样发生在山西一带,距离闻喜令并不算远,二人之间不过是相隔了一个城罢了。
苏景这会儿正准备交差,可谁想,作为昭勇将军的邹庆却带着一帮人马不请自来,也不知是何究竟。
待在当地县衙的苏景在听闻邹庆来访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本着来者是客的原则,她并没有直接拒绝,只有敬礼数而代之,以交地主之好。
所以说他并不是主人家的,可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还是要准备齐全的。
迫于无奈之下,苏景也只得带上一个人前去与邹庆会面。
马背上的人高高在上,眼中写满了轻蔑和高看不起,好像对方命中注定就该低人一等。
见到身披战甲的彪形大汉,苏景忙迎了去,说话间充斥着讨好,“原来是昭勇将军,失敬失敬。”
他的下属见了赶忙欠身行礼,唯恐有半点招待不周。
他们二人稍放低了姿态,面前之人为昭勇将军,正三品大将军,品阶远在自己身上,纵使他是首辅之子,也不得不对其礼让三分。
本以为这般言语会让对方稍微客气些,可谁想那人不过是冷哼一声,似乎认为他这么做是应该的。
苏景略显尴尬,不过还是将这份最为真实的情绪压了下去。
“阁下便是苏大人?”
良久才听到邹庆开口,苏景见了忙做出回应:“是,下官正是苏景,邹将军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苏景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邹庆也不想过多废话,干脆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也没什么,本帅坐镇山西,近日来倒也没有战祸,倒有些无趣,便来一方巡视,不想在这居然遇到了少卿大人,本帅不亲自来,还希望苏大人不必介怀。”
这话看似平常,可从邹庆嘴里说出却变得索然无味,好像苏景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一般。
苏景并不愚钝,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话外之意,更是借机暗讽起了这个大将军的不是。
“将军此言差矣,大明治下再无战端岂不是好事一件?这才是朝廷之幸,万年之福啊!”
“还是苏大人略有高见啊,照这么说来是,本帅唐突了。”邹庆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对苏景的恨意随之加重了几分。
苏景否认道:“不不不是下官多言了。”
邹庆倒是不在意这些,“本帅见你形色匆忙,想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就常理而论,本帅应当不打搅你才是,可本帅有一事不解,还望少卿大人成全,至于这其中的安排可否跟本帅说说?说不定本帅有这方面的人脉,兴许能够帮上你。”
“就案件而言,下官万不敢随意泄露,不过可以将其中截获的线索与将军稍加透露。”
在那之后,苏景便将部分实情与邹庆说起了。
原来,此案结束审理后,苏景特请求上差能将自己收集而来的密报交付于大理寺卿。
由于这等军机要务太过私密,又恐被人劫了去延误军机,故而希望大理寺那边能加派一批人手,秘密护送,如此将会顺利许多。
当然,若是能争取跟锦衣卫指挥使得到会面的机会进行交接,自是最好不过,因为锦衣卫心中一向诡秘,变化无常,相信由他们暗中相送计划也能成功一半。
由于军机极为重要,在部分事情上是不好透露的,只有在密信送只有在密信送出之后才以便阐述隐情,希望邹庆能理解一二。
“邹将军,事情就是这样,此案尚有太多隐情,不能随意透露,望将军海涵。”
苏景说话还算客气,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像这种蛮不讲理性子冲动的,很快就误解了对方的意思。
隐情二字实在戳动敏感神经,他认为这不过是对方随意找了一个借口罢,便决定借此机会给他一顿教训,以掩盖隐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使得他诸多不爽;
“如此说来,苏大人这是不把本帅放在眼里了?”
面对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语,苏景亦是心累,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
“邹将军多虑了,若是将此事直言不讳的告知于大人您,恐怕有些不便,若真要说,下官倒是可以单独陈述给远在北平的镇抚使唐剑秋,而并非你这坐镇山西的大将军。”
苏景说话也是直接,对于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人他也没有必要舔着个脸,索性破罐子破摔,而今更是拿他们两个做起的对比,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使得邹庆更加暴怒。
这一番话语如当众给他当头棒喝一般,
“哦?他唐剑秋不过是小小的从四品,我身为昭勇将军,位居三品,又有什么不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