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天正午,孙承宗这会儿正饿得慌,加之起来时间较晚,那心情更是没得说。
本打算开门出去吃个饭,可谁想映入眼帘的便是以阿飞为首的锦衣卫,身后跟着几个淳厚老实的校尉。
要说他们的打扮跟平时也没什么特殊,不过是手里提着箱子,大概是奉命而为。
有的或多提着一坛美酒,更有甚者提了一篮子美味,甚至还装有皮薄馅多的大肉包,飘香四溢。
这放眼望去,满目琳琅!尤其是那散发出诱人香气的烧鸡,正在碗里盖着嘞,只等揭开碗盖大口吃喝起来。
这个时候,若是能美美地吃上几口,这滋味非同凡响啊!
孙承宗眸光一愣,显然没有明白这是何用意,故而很是纳闷的看了一眼阿飞。
领头的阿飞见了忙欠了欠身,用最为尊重的语气说明来意:
“孙大人,皇上对您很是器重,您对我们朝廷做出来的贡献,朝中文武百官无一不知,
这不,俸君之命,陛下担心您刚回老家,极为想念这京城中的美食,特命小的备上一些小菜,
这其中正有京城的小笼包乃至八宝粥,还有些其他京中美味,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孙大人笑纳才是。”
孙承宗愈发感到怪异,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才刚回来不久,应当没人知道才是,又怎会有客人上门?何况来人还是不速之客锦衣卫。
这换做别人或许会心头一阵雀跃,甚至会因为自己饱受隆恩而沾沾自喜,更会感慨陛下如此细心。
如此一来更会全心全意报效朝廷,荡然不会做出有辱皇恩违背朝廷之事。
当然,这也只是站在旁人看来罢了,只有他孙承宗感到有些不对。
要是魏忠贤这人不在朝廷,或许还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可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使得他不敢奢受,以至于担惊受怕。
即便心有怀疑,孙承宗还是虚心接受了,“有劳了,烦请替我转告陛下一句,
如今草民不过是布衣之身,万不敢收陛下如此恩惠,草民谢过了。”
“还请孙大人放心,小的定一字不落地告知陛下。”阿飞抱拳回话,说话间不经意的抬眉扫了扫孙承宗。
恍惚间,孙承宗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不由得感慨一句:“若是没有记错,你是唐大人手底下的试百户阿飞吧?”
“正是。”
由于两人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他还是有些许印象的。
面对这位曾经了不起的大人物,阿飞自然是不敢得罪了。
“你们几个还不快把东西送过去?”阿飞则声命令道,几个锦衣卫见了手脚都变得利索了起来,赶忙按照阿飞说的去做了。
顾不得这几个下人如何想的,一个劲地将这些食材放至桌子上就是了。
眼下也没有几个人,不用顾虑太多,孙承宗不得不说上一句题外话:“唐大人近日如何?”
“多谢孙大人挂念,唐大人安好,只是前些日子刚抓了一个不懂事的官兵,并将其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但不知那人究竟仗了何人的势?”
这话换做常人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可孙承宗却非常清楚,他明显是在说些暗话,似乎是对自己已经开始怀疑了。
“草民不知,大人一路远送可谓是辛苦了,不如大人来小人寒舍坐上一坐?”
阿飞见了赶忙伸手回绝,言语之间充满着讨好:“怎好劳烦大人?卑职不过是受命之托,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话还是唐大人告诉我的,
说来这时辰也已不晚,不过是顺道路过再备上一些美味,一会儿卑职还有事要办,就不打搅了,孙大人,不必远送。”
“试百户大人请。”
孙承宗如今已不是当日二品官员,只得目送着阿飞五人远去。
待到确认他们离开后,孙承宗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再顺道把门关上,像是防的贼一般警惕小心。
孙承宗此举遭到了几个下人不解,可有些事情上又不好的问题,只得把心中那份疑惑吞进肚子里。
如此一来倒是可以放心的吃了,希望不会有什么诈才是。
孙承宗是这么想的,待用过饭后,忽地觉得有几分困意,便打算歇息一下,可谁想这枕头还有被褥睡起来倒不怎么舒服,甚至还有几分痒乎。
虽说也达不到那种穷乡僻壤,邋里邋遢的地步,可若是没有一个适当的棉被枕头,睡起来总是不踏实。
于是便随意使唤起了府里的一个下人,简单交代了一句,大致而言是次日去集市买上些新的。
按理来说这不过是些家常事,随便叫个下人处置即可,可不料第二日清晨刚起,昨天前来拜访的阿飞又一次来了。
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孙承宗顿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使孙承宗愈发感到怪异。
若只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怎得今日还来?就好像请了算命先生算到了这点似的。
当然,也没工夫说些闲话,阿飞也没时间嬉皮笑脸,索性开门见山说了:
“孙大人,皇上格外惦记您老,特命小的从京城内务府再送上些被褥和衣裳来,
您看,这两个绣花枕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