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一具令人感到恐怖的肿胀浮尸。
啊!!
我受到惊吓的瞬间,刘汝香刚刚贴在木杆子上的那张黄符纸跟着掉在了地上,眨眼就自燃成了一道灰烬。
“不好!”
我们都没预想到这时会出现变故,那颗漂浮在水面之下的红鸡蛋立刻沉入水底消失不见。
手中的木杆子也应声而断,碎成了两截。
正好我是身子往后倒着站的,结果重心一个不稳,直接仰面朝天一头栽倒。
“唉呀!”
我赶紧爬起来观察水面,这时候水面早已恢复平静,再也无半点波澜。
只留下那具被水泡得肿胀起来的尸体,已经完全认不出是男是女的面目了。
整张脸被泡得像是白色的一团浆糊,我只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头,感觉心里难受,甚至是想吐。
刘汝香从身后走过来,阴沉着脸,上来观察着水里的浮尸。
良久,她叹了口气。
“师父,那杆子,为什么会断?”
刘汝香指着水上那具浮尸,摇了摇头:“这本来是能把那东西给钓起来的,这样不管是施法还是直接捉拿,都可以。可坏就坏在水底突然冒出来一具浮尸,这浮尸身怀阴气,直接冲坏了这法术和符篆的平衡,不然木杆子也不会断掉。”
“那,那现在怎么办?”我扭头问着刘汝香,心里七上八下的。
“先回去吧,这水塘里有尸体,也要喊你们村里人过来,看看是谁家的。而且我怀疑,这个水塘里或许不止有这一具尸体,没准都沉在塘底。”
刘汝香还算镇定,脱去披在身上的师公袍又摘
我们直接来到村子里去找村长。
莫家村的村长叫做莫二石,是个人高马大的中年汉子,做事虽然毛毛躁躁,但讲话很有道理,村里人也都比较服他。
我慌里慌张地推开他家大门,朝着屋里吆喝道:“二石叔,村子东边的老柿子塘里面漂上来个死人!”
村长从屋里走出来,听到我的话也是立刻变得慌乱起来。
“什么,死人,长什么样子?”
我极力回忆着:“已经……看不出什么样子了,一片白花花,到底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村长面色苍白,小跑着走出去,走到村子里路中间吆喝起来,立马就招呼过来七八个劳动力,拿上了绳子、棍子和捞网等各种工具。
“走,走,现在过去。”
一行人小跑着穿过树林,来到那口柿子塘。
大伙见到了漂在水边上的巨人观浮尸,都忍不住掩面干呕。
“来人,用抄网卡住脖子,打上来,快。”
湿滑滑的水浮尸在众人费了好大一番劲才给弄到岸边,然后又是用绳子拉,又是用抄网拖,连那被泡烂的皮都磨掉了好大几块,终于才把这具散发着阵阵腐败恶臭的尸体拖了上来。
“呕——”
一个大婶直接转过身吐了出来。
其他人也都离远了生怕沾染什么,唯有村长莫二石一个人走上前,跪在浮尸边上用手扒拉着什么,直到看到了尸体脚上的一条红绳子,上面戴了个狗牙挂饰。
顿时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老泪纵横地喊着:“我儿啊——”
靠着旁边的几个村里人,我也是明白了到底是咋回事。
大概在半个多月前,有天下午,莫二石跟他儿子吵了起来。当晚,莫二石的儿子直接就摔门出去了,到晚上也没来家。
当天,莫二石家人都劝着出去找找,被他给拦下来了,说,这儿子跑出去了就让他跑,决不找他,不惯着。
随后,莫二石的儿子好几天都没回来,去亲戚家打听也没结果,镇子上也没人。一个大活人,好像就凭空的消失了。
当时,就有人猜着,说可能人已经出事了。莫二石不相信,说是可能去城里打工了。
谁知道,现在真相猛然间蹦到了眼前。
过了好一会儿,二石叔家的人也陆续赶了过来,把尸体放在门板上,用布盖上,抬着往村子门口的打谷场走。
在外离奇死亡,尸体是不能回家的,因为会给家里招来病祸。
有个很普遍的说法,叫做寿终正寝,不是普遍意义上的人死了,是有着严格定义的。
必须要是人自然老死,不能有疾病受伤,还没有病痛折磨,而是感觉身体日渐垂暮、大限将至,临终时心有预感,便交代后辈子孙回来见最后一面,再在生前居住的正宅厅堂之中搭门板或草垛,让临终者躺在上面来和后辈亲友告别。这时人已经生机衰败,水米不进。此时,儿孙满堂,亲友相伴,在一片祥和的情况下安然辞世,这才叫寿终正寝。
所以,那些病痛而死,死在外地、偏房的,身边无儿女后人的,皆不能称作寿终正寝,只是后人说话常用,渐渐就很少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