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说。”
知道叶芸脸皮薄,晓得她这是恼羞成怒,秦铮也不再追问,更何况连他的耳尖也情不自禁地染了一抹红。
虽然已是老夫老妻,也同床共枕已久,却还会难免羞涩。
洗完脚,叶芸本想直接睡觉,秦铮却还是坚持地给她揉起了双腿,一边揉一边说什么:
“书上说了,你现在正是水肿的时候,最好是每天都揉一揉,让血液流通,白天里才不会太难受。”
叶芸感叹他懂得倒是多。
秦铮却是笑笑,语气无奈却又带着一丝宠溺:“你以为你枕头边上的书,我真的就不看么?”
“呦呦呦~”
叶芸揉了揉他乌黑的发,感受着他硬硬的发丝,笑着打趣:“我们秦总,不是最讨厌了看书写字了吗?”
秦铮:“……”
好好好,又挖苦他。
秦铮也不气不恼,一声不吭地给叶芸揉完了双腿,褪去衣衫进了暖和和的被窝,把人搂住困进了怀里,才不紧不慢地道:
“媳妇儿,不如我们继续一下刚刚的话题?”
他说这话时,眉眼含笑,单手撑着脑袋,浓眉下一双狭长的鹰眼饱含兴味地凝着叶芸。
叶芸懵了下,“什么?”
秦铮缓缓勾唇,嗓音不觉压低,在叶芸的耳边犹如低喃:“就刚刚……你不让我说的那个话题呀。”
叶芸:“……”
心中警铃大响。
她扬手把棉被蒙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那就装睡,然而她的样子根本骗不过秦铮,秦铮强行把她脸上的棉被拉下,在她脸上轻轻一个偷香。
“媳妇儿,不能半路撂担子。”
什么什么不能撂担子?
叶芸讪讪一笑,漂亮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亮晶晶的神采,犹如小鹿般道:“秦铮,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铮,“……”
好好好,装傻是吧?
男人也不再跟她继续虚与委蛇,直接上手抓住了她的手,进行了下一步。
……
第二天,雪化了。
昨晚最后是怎么渡过的,叶芸并不想回忆,总体来说对她并不太友好。
而秦铮贪恋她怀里的柔软,与她温存,磨蹭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起床,骑着侉子去了公司一趟。
只不过还没一个小时的功夫,他就半路回家。
并带回了荀向斌的最新消息。
秦铮说,老高知道了荀向斌和小海的关系,如今荀向斌正在家里闹着,希望能见小海一面。
昨天在制衣厂门口一场大闹。
荀向斌闹着非要见小海,荀向斌的老娘吵也没用,骂也没用,最后一棒子将他打晕,才劳烦人拖回了家。
而荀向斌大闹的事情,除了几个目击者外没有几个人知道。
荀母事后去这几个目击者家里走了一趟,一家送了些点心,烦请他们不要把这件事情传播出去,免得被刚好出了差的儿媳妇知道,再闹个天翻地覆。
女人要出差一周,荀母便打算在儿媳妇回来前驯化荀向斌。
将荀向斌带回家的第一天,荀母便像五年前那般,拿铁链子,像栓狗一样拴住了荀向斌的腰。
拇指粗的铁链子,猎犬也挣脱不开,栓一圈用锁扣住,另一端则锁在床头,留给他活动的空间,却又让他跑不出这间屋子。
荀母的行为,可恨。
可对于自小就不受宠的荀向斌来说这早已不是第一次,荀母的教育方式向来如此,家里五个兄弟姐妹,皆是在她这种固执迂腐的棍棒之下长大。
荀向斌家中排行老二。
在他前头的是个哥哥,他这个老二即使是个带把的,也没能得来父母多少欢心,男娃的红利早已被长两岁的兄长占尽。
恰恰在他出生的这段时间,荀母和婆婆发生矛盾、分家,荀母没人伺候月子,将怨气皆怪在了他的头上。
而他落地不到一年,父母便又给他生了个命好的弟弟。
弟弟得到的疼爱远远胜过于他,因为弟弟出生的当月,荀父升了职,加了薪,所有人都说弟弟是个小福星。
长子的荣宠他沾不上。
幼子的疼爱他也挨不着。
不上不下,就那么尴尬地横在冷冷的中间,在夹缝里求生存,察言观色,自由生长。
后来父母又为他们生了两个妹妹,便更顾不得他了。
知青下乡,说实话没有几个人是自愿去的,谁愿意放着城里的好日子不过,去贫瘠的山里,村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大哥参了军,三弟装了病,两个妹妹直接投奔了文艺团体。
他也不想,可不等他想办法,父母便说:家里那么多孩子,不送下去一个,说不过去的。
荀向斌知晓父母的意思,家里孩子多,一个不去的话难免引人怀疑,要是真查起来,弟弟装病的事情就瞒不下去了,到时候弟弟就得跟他一起下乡,他爹娘这是把他退出去给弟弟妹妹们挡枪呢。
他在那个大家庭的角色就是平时想不到,出了事,却会被第一个抛弃的人。
七八年知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