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外面的情况基本稳定,吴乐决定亲自驾驶直升机来回看看。于是下车给直升机加满了燃料就匆匆起飞了。 到了空中,他也傻了眼,四周除了冰山还是冰山,正如那个同事说的一样,就象一个迷宫,简直望不到边,和当初寻找冰川时一路上所看到的大不一样。 吴乐面对眼前错综复杂的路况,心里凉了半截,他们目前所在位置已经完全偏离了原有的路线,最便捷的方法就是通过太阳和星星这种最古老的方式来辨别方向。可是天空是灰蒙蒙地,看不到一丝阳光,即便到了夜晚也就几个小时,这样的天气,星星恐怕也很难看到了。 从空中看雪地车所处的位置也不是最好的,如果再发生雪崩,后果也是不容乐观。为了即将到来的黑夜,他选择将雪地车开到安全的地带。正好绕过一道冰山后面有片相对宽阔的平原,即便再有突发状况,三面也可迅速逃离。 从空中看着挺近,在地面却要开10多公里才能到达。 雪地车再次启动,车内又是一片不安之声,有几个人打开连接驾驶室的玻璃窗口,直接向吴乐叫嚣,昔日知识分子专家形象荡然无存,像一个个绝望中的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 吴乐任他们怎么骂都没有去理会,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带到那片宽阔地带才停车。他一直没有停止过用卫星电话请求救援,总是徒劳,哪怕一丝希望他都不想错过。 车厢内一直没有停止过抱怨、计较、绝望之声,两队队员现在势如水火,谁也不希望和谁多说话,因为晓露在车内,他们敢怒不敢言。 这一巴掌,晓露是出名了,两队队员对她刮目相看,连生物同事专家也不敢轻视她。在这些人眼里,晓露就是一个不爱说话安静做事的人,谁也没想到会这么泼辣。 整个过程包子也对她崇拜有加,趁那些人相互抱怨埋汰之时,包子碰了碰晓露一下。 “你在这里,他们都消停了,你一走,他们一定会把我们部门的人都给撕碎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不想死在这里,我还这么年轻......” “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在抱怨?这种时候抱怨有用吗?有那么容易死吗?”晓露打断了包子。 “你别跟我说你不怕死,你高风亮节,视死如归......” “怕,谁不怕,这时候怕有用吗?能解决问题吗?”晓露喘着气说道,心里也充满了很多无奈。 “你相信吴乐能把我们带出去吗?” 包子问道,晓露对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能带出去,这种环境除非奇迹出现。 “有一点希望咱们就别放弃。” “唉,说了等于白说......”包子无奈道。内心的绝望感越来越浓,看着他的情绪会这么低落,晓露也不知道怎么去劝了。 “算了,听天由命吧,那一点希望就看老天爷了......”包子说完靠在了车箱后面的板上,眼神里很无助。 晓露想到了森,想起了那次惊险的邂逅,还有他带着自己飞出天外的美妙感觉;又想到了他去自己家上空去看她,至于那次电磁危险也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能在死之前再看他一眼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夜晚慢慢降临,所有人都围在了车箱里检查还剩多少吃的食物,基本还够维持两三天。 燃料,蓄能电池和氧气如果在不间断的时间使用的话,也差不多有两三天,这个时间如果再回不去,否则极大可能将冻死或因缺氧而失去生命。 知道目前的处境,那些负能量爆棚的人,也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看到这些吴乐的压力更大了,争吵说明他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沉默则代表他们也接受这种不争的事实。 只能容下四五个人休息的车箱,一下子挤进十几个人,虽然有换气供氧系统,但里面的空气还是污浊不堪,到处弥漫着人体油脂的气味。 车外出奇的平静,连风声也听不到,很多人都没有睡意,平时在极昼时节这样的夜晚对他们来说是奢侈的,而在这个环境里,大家更希望证实自己还活着,他们怕一旦睡着,就是永远的睡着了,再也看不到白天。 夜晚也就三四个小时,却给人感觉特别漫长,大家总盼着赶快到白天。地质队和生物队分了两边席地而靠,吴乐太累了,紧绷的神经有了些许松懈,刚打个盹却被一个人碰醒,他警觉地睁开眼,才看见来人是地质研究员肖韩,似乎有重要的话要和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