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轮声隆隆,马车在长街上急行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石宗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就这一天,不知花了多少心思,砸了多少银钱,摆下了这迷魂阵,终于将所有人瞒了过去
“爹,这手玩得太高明了,谁也想不到,咱们会在这种繁花锦簇,烈火烹油的时候抛弃家产。”
“估摸着等他们看完了大戏,咱们爷俩早已经上船,顺流而下穿州过府了!”
石宗脸上现出得意之色,趁机训诫道:“做人有舍才有得,若是在乎这点家财,可是连命都没了。”
“咱们到了海外,照样可以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不用和这帮权贵勾心斗角了。”
父子俩说说笑笑,感到马车好像是上了一个斜坡,片刻工夫又向下行,立刻引起了石宗的注意!
这个老家伙生性谨慎,能明显地感觉出刚才像是上了一座拱桥。
可这京城地势平坦,犹如一马平川,更没有什么河流穿城而过,哪里来的桥?
心生疑虑之下,将窗帘轻轻挑了个缝,眯着眼睛向外看去。
不看则已,等看清外面的景象,石宗不由得惊叫一声!
“啊?这是哪里?快把车停下!”
“爹,怎么了这是?咱们这是去哪儿了?”石亦山也问道。
话音未落,只听到车前有人冷冷地回道:“急什么?包你们爷俩管吃管住,天字号死牢早就给预备好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窗帘被人一把扯下,这两位往外一看,周围全都是禁军!
“二位好兴致啊,这接风宴吃到一半,戏都没看完,这大晚上的要去哪儿啊?”
这对父子扭头一看,只见李阳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早就恭候多时。
“这个…我们父子吃多了酒,这是趁着月色出来遛遛弯儿,没想到这车夫莽撞,居然误入皇宫…”
石宗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松口,依旧是强顶着胡说八道,还抱着一线的生机。
“哈哈哈哈…”
不光是李阳笑了,周围的大臣也都开怀大笑,这个理由实在是荒谬至极,不由得让人捧腹。
“误入皇宫?这皇城守卫森严,你们父子居然能够长驱直入,不用问,定然是内外勾结,意图弑君!”
李阳脸色骤变,满脸都是肃杀之气!
“来人啊,把这两头猪给我放在案板上,就像是过年杀猪一样给我宰了,不然消不了朕的心头之恨!”
这对父子吓得瘫软在地,大声求饶,石宗咬着牙说道:“圣上,就算是误入皇宫,也得交大理寺法办呀!”
“怎能在这皇宫抓了就杀,大夏国可没这条律法啊!”
这家伙最是不肯死的,千方百计想把事情拖下去,毕竟自己掌握了王商许多秘密,怎么也会有人搭救。
李阳冷笑着说道:“今夜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出了府,现在替身还在那装,谁知道现在到了皇宫?”
“还大理寺?就是将你们千刀万剐,这世上又有谁知道?人人都以为尔等连夜潜逃了!”
“到那时,偌大的家产无人继承,自然是收为国有,朕可就发了一笔横财呀。”
石宗脸上冷汗涔涔而下,对于这个守财奴来说,这可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情急之下,大声喊道:“圣上饶命,我知道王商的许多秘密,愿全都交代了保命!”
“银梭湖的物资都是由我用商船转运,送到涿州转为陆路,分批送到草原,和匈奴换毛皮良马。”
听到这话,所有的文武大臣脸色都变得严肃起来,这意味着王商图谋已久。
中原虽然也有几个产马地,可良莠不齐,虽偶尔有极为神骏的马匹出现,可大多数是不如草原的。
要是王商长年累月用物资换战马,那很有可能拥有一支极为庞大的精良骑兵。
真要是撕破脸动手,只怕是艰险重重!
李阳缓缓问道:“朝廷在各地都设有关卡,大批战马想要穿过中原腹地几无可能,现在这些战马都在何处?”
石宗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兹事体大,还请皇上先颁布圣旨,免了我父子的罪过。”
“只要是这圣旨昭告天下,我立刻把这藏马的地方说出来,不然的话,宁肯死也绝不吐口!”
李阳也微微点头,石宗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这么说,好歹也算是个人物。
但是和这种人做交易,岂是大丈夫所为!
李阳冷笑道:“也不用说,就凭你刚才说的藏马这两个字,朕就能揣测出一二。”
“涿州和匈奴掌管的领地接壤,你们交接货物马匹之后,绝不敢原路南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向西,直奔王商老巢!”
石宗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还故意露出一丝冷笑,可李阳看得出来,这老家伙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