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行进!平山县还远着呢,这么磨磨蹭蹭,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王贵立马于高处,大声训斥着行进队伍中的将士们,一脸的急不可耐! “我说王贵,再这样下去不行啊,感觉骁骑营的人故意在这磨叽,这么个走法,怕是三天也赶不到啊!” 说话的正是薛宝,这二人都是王商的心腹,奉命急行军赶往平山县。 可是骁骑营和绿营都是从边关轮调回京城驻扎的,这些百战之士都不愿被奸党驱使,尤其中下级军官更是如此。 所以在行军路上各自的属下,借用各种理由拖延行军速度,来了一个阳奉阴违。 “哗啦啦…” 薛宝扭头一看,只见一辆装满辎重盔甲的大车居然断了车轴,一下子把道路堵塞了大半,行军速度更加缓慢。 “妈的!诚心是吧?” 薛宝气冲冲的催马下了官道,来到近前一看,这车轴上的断裂痕迹明显是作过手脚,不由得火冒三丈! “这他妈是谁干的?居然敢做手脚,以为我眼瞎了看不出吗?辎重车辆是谁负责,给我拖出来!” 随着一声令下,薛宝的亲兵冲入队伍中,揪出一个头发花白的将官,想要将其按得跪倒在地。 可是这名将官虽然上了点年纪,可是依旧生猛彪悍,奋力挣扎下,三四个亲兵居然按不倒! “我当是谁,这不是周虎吗?平时就一副臭脸,动辄抗上顶撞,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也就得过且过。” “可现在奉了将令前去平叛,你居然敢贻误军机,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周虎冷笑道:“将令?哪儿来的将令?京都百里之内调动兵马必须有皇家的金批令箭,在哪呢?” “你们深夜调兵,又拿不出皇家令箭虎符,只凭着将军府的一纸调令,将士们心有疑虑,还不能说说吗?” 绿营和骁骑营本来都是边关上的勇士,这些人常年在军中,对于军队调动的规矩了如指掌。 几句话一说,把薛宝怼得是哑口无言! 因为车辆堵塞道路,行进的队伍已经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冷冷地注视着,有不少将士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之上! 这就是同袍之谊,生死之交! 薛宝被盯得直发毛,嘴唇动了几动,愣是不敢再说一个字。 倒是王贵有几分胆色,当即催马来到官道。 大声吼道:“军情紧急,将军府的调令先行到达,金批令箭和虎符随后就到!” “咱们做军人讲究个令出如山倒,怎么?平西将军调不动你们绿营和骁骑营的人了?”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王贵说得又在情在理,这些将士们手慢慢地从刀柄上放下。 “算了,只不过是凑巧断了车轴,立刻将大车推到沟边,所有人轻装简行,加快行进速度!” “若是贻误了战机,让暴民进入京都,那就不只是掉我一个人的脑袋,你们都是百死莫赎其罪!” 王贵扯破嗓子吼完了,挥挥手,让亲兵把周虎放了,此事权当不了了之。 等队伍又恢复了前进之后,王贵这才小声说道:“我说薛宝,你是不是傻呀?这些大都是原来苍狼军的余孽,彪悍的很!” “当时白伏被罢官,苍狼军被分入到各部兵马,就属绿营和骁骑营分得人多,你惹谁不好,惹这帮人!” 薛宝被数落得哑口无言,恨恨地说道:“等着,咱们把这事办完之后,我寻个由头一个个的收拾!” “把原来苍狼军那些余孽铲除,这样才能和平西将军交差呀!” 两个人嘀嘀咕咕,也不敢再催促急行军,只能在队伍的最前面加快速度予以引导。 月色之下,数千禁军如一条铁流,直铺平山县城! “……” “扑通…” 王举从马上摔了下来,不顾腿被摔得一瘸一拐,扑到一户人家的门前,就拼命砸了起来! “快开门,是白将军家吗?我有重大军情禀报,是圣上让我来的!” 就这么一通嚷嚷,很快屋里就亮起了灯火,白伏手里持着天子剑,快步来到院门口。 “你是何人?” “我叫王举,原本是平山县令,奸党私自调动兵马,要把数万百姓当成暴民屠杀!” 就这一句话,白伏剑眉倒竖,虎目圆睁,伸手就把大门拉开。 只见王举浑身上下都是尘土,这一路上不知从马上摔下来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