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凤傲霜也不是个怕事的人。
当即一手护住了姑娘,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佩剑,迈步就出了楼。
而百花楼的妈妈有恃无恐,招呼着几个打手跟着,一同前往京城的大理寺打官司。
凤傲霜本以为到了京城,在这天子脚下的首善之都必然是讲道理的,其实大错特错!
这个妈妈之所以如此的有恃无恐,完全是因为刚上任的大理寺卿是个贪官的缘故。
现在的大理寺卿叫做孙州,最擅长欺上瞒下,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清官,实则暗中和奸党早有勾结。
这家伙现在正坐在衙门里招待一群富商,看起来推杯过盏十分的融洽,实际上这些富商人人都苦着脸。
只因为孙州假借清查京城隐患为由,要将原籍不在此地的百姓一律遣返。
这些百姓在此安居已有多年,哪肯舍得走,不得已,只得花钱办事儿,这完全是敲竹竿而已。
“大人,我等安分守己,在京城里做买卖已经有十几年了,就算不是本地人,也不至于要被遣返原籍吧?”
其中一个富商终于按捺不住,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孙州脸上的笑容不变,说道:“这并非我刁难各位,实在是圣上有命,不得不从啊。”
“各位也曾听说过,几年前来了一大帮陇西人,在城中强取豪夺,这里面大多都和平西将军有着来往,是没人敢管的。”
“现在圣上要拨乱反正,又不好只针对陇西人氏,所以只要祖上不是京城的,必须回原籍定居。”
这家伙摆出一副公事公办,半点也不松口。可富商们产业都在这里,若是就这么被撵走,那损失可太大了!
这帮富商有个带头的,早就看出孙州的心思,硬着头皮说道:“大人,我等愿意为圣上出力,为朝廷出力呀!”
“大理寺清查外来人员,定是劳心费力,我们都愿意捐款,好让衙役捕快安心办案。”
“只要是能留我等在此地,大人说个数,不管多少我们也回去想办法呀。”
孙州不由得心花怒放,自己假传圣旨看似极其冒险,实际上被抓包的可能几乎没有。
像是这些平头百姓哪有机会进宫面圣?就算是见到皇上,也绝对不敢开口质问,这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孙州清了清嗓子,刚想把敲诈的数额说出来,就瞧见一个家人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大人,百花楼的妈妈来了,说是有人诬告她逼良为娼,现在正在大堂上呢。”
听闻此话,孙州两只眼睛就笑成了一条缝,知道财神爷这又进门了!
像是百花楼这种地方藏污纳垢,所以平时都要上下打点,可是总觉得收的钱少了。
这一回正是好机会,再狠狠敲这个妈妈一笔竹杠,好弥补一下自己买官那巨大的花销!
孙州急匆匆来到大堂,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声问道:“何人告状?原告在何处?”
他这一开口,凤傲霜和那个妈妈几乎同时开了口,而且是各执一词,场面乱乱哄哄,根本听不清说什么。
孙州不由得心头火起,大声说道:“谁敢咆哮公堂!这个年轻公子先说,一个一个地来!”
凤傲霜个子高挑,长得颇有英武之气,穿上男装之后还真有几分男子。
孙州看对方气宇轩昂,手里还拿着佩剑,生怕是哪个大臣的儿孙辈,所以不敢得罪。
凤傲霜开口说道:“我有事路过京城,偶然在柳絮街遇到此事,一问才知道,是这个婆娘逼良为娼!”
“人证我也带来了,还请大人明断!”
这几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孙州的脸色就变了。
这家伙耳朵特别好用,听到对方说话夹杂着涿州口音,便知道肯定不是京城人士,当即就放下心来。
只要不是京城的官宦之后,自然要偏向百花楼的妈妈,谁让人家给钱呢!
想到这里,便打着官腔说道:“人证?就凭你们两个小女子一面之词,难道就能定人罪吗?”
“你说是偶然路过京城,怎么就这么巧,三言两语便查出一桩案子?我看你是想携女子私奔,偏偏又没有赎身钱!”
“这是半路上被人家百花楼的人抓到,这才反咬一口,其心何其毒也!”
这两句话一说,凤傲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见过贪官,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
即便是涿州的曹知府想要贪赃枉法,也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眼前的这位大理寺卿就凭一张嘴,推理办案宣判一条龙,转眼之间就要治自己的罪,简直是荒唐至极!
凤傲霜怒道:“大人,你不派人出去查明此事,仅凭自己的想法便要断案,是否太过草率?”
“草率?”孙舟冷冷地笑了,“那我就说个不草率的,你大白天手持佩剑招摇过市,还不知罪吗?”
这话还真说到了点子上,凤傲霜一直身为捕头,不管走到哪里,自然要携带兵器。
即便是在涿州大街也是如此,所以到了京城习惯成了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现在正在隐姓埋名,躲避朝廷的耳目,再拿着兵器实在是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