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打架的官兵被带入宫中,直接就送到李阳的面前。
只是稍微一打量,李阳立刻就看出了破绽。
因为除了一个人鼻青脸肿之外,其他的几个人只是在脸上和脖颈处留有血痕。
李阳依旧不动声色,问道:“你们都是西北老乡,为何要酒后斗殴?说说始末缘由。”
那几个脸上有血痕的脸色平静,说起话来也是对答如流。
“回圣上,我们思乡心切,所以借酒浇愁,然后说了一些陈年往事,引发了争执,所以才打了起来。”
开口的这个家伙说话时眼睛乱转,明显是打过腹稿,这些话连磕绊都不打,是早准备好的说辞。
李阳却问道:“陈年往事?朕倒是颇有兴致,来人,将他们几个分开审问,把这桩陈年往事说清楚!”
就这一句话,那几个脸有血痕的兵士都面带惊慌,互相大眼瞪小眼,明显是没料到皇上来这么一出。
没过多长时间,李阳的判断果然得到了证实,这些人各说各话,出现了好几个版本的陈年往事。
李阳也不多问,只把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兵士叫来,问道:“你说实话,为何他们要围殴你?朕替你做主。”
这个兵士一脸惶恐,吓得头都不敢抬,只是说道:“他们没有围殴,我们是互相厮打,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小事?你当朕眼瞎吗?”李阳厉声喝道,“他们脸上的抓痕都是自己伤的,只有你是真挨了打!”
“我知道王商必定在新军中埋了钉子,这几个人就是他的骨干,你且说实话,朕替你撑腰!”
这个西北兵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潸然泪下。
哭诉道:“圣上,他们在营中造谣,说圣上要暗中派人,在半路把西北军属赶尽杀绝!”
“说只有这样,我们这些人才能恨王商,替李氏皇族死心塌地地卖命,已经蛊惑了不少人。”
李阳气得一拍桌子,骂道:“这帮人居然敢说这种话,简直是不知死活!”
那个西北兵磕了个头,继续说道:“可是我有亲属就在京城,听说过皇上的仁德,所以就和他们争执起来。”
“结果我寡不敌众,被他们给打了,其他的人也不知真假,我看多半是相信了他们的鬼话!”
李阳缓缓问道:“既然如此,你刚进来的时候为何不说实话?”
“小人不敢啊…”西北兵说道,“他们这些人虽然人数不多,可都潜藏在暗处,扬言谁要是敢告密,就暗中捅刀子。”
“其他的兄弟们听了谣言,大多也都是人心惶惶,自然不敢惹恼了他们。”
李阳冷冷地笑了,说道:“好啊,王商这老王八一计不成,又出一计,这倒也好,省得朕自己多费手脚。”
“来人,命李天成把所有西北籍贯的兵士集中起来,每个人写下最近造谣生事人的名单,得票多者,斩!”
!。
“写名字的时候若是还替这帮造谣者隐瞒,死的就是自己,把朕的话传达下去,天黑之前必须办完!”
王怀山在旁边听了,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赶忙上前劝道:“不可啊,那些造谣者肯定会乱写别人名字,冤杀好人可怎么办?”
李阳不由得笑了,摇头说道:“王怀山,我看你这脑子是不转弯啊,也不想想看,造谣的才多少人?”
“就算是他们胡写乱写,事先又没通过气,写的名字自然也不统一,好人得不了几票。”
“而这些人满营造谣,人人都知道他们,就算不知姓名,也会写明长相,怕是每个人最少也得几百票吧?”
王怀山这才恍然大悟,重重地一拍额头,尴尬地说道:“怨不得圣上说得票多者斩首,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万万没想到,如此简单的法子就能揪出奸细,圣上真难千古明君呀!”
李阳哈哈一笑,挥手让那个西北兵退下,说道:“王怀山,你以前可不会拍马屁,最近这能耐见长啊。”
“刚才看你从军营回来眼神躲躲闪闪,怎么和做了贼一样?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朕查不出来呀。”
李阳这几句话其实只不过是玩笑,哪知道王怀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同捣蒜!
“皇上圣明,居然能看破臣的心思,真有鬼神之能,微臣不敢隐瞒,这就说实话!”
这个王怀山胆子不大,自从看到了杨初雪与白袍小将私自会面,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眼神自然有点不对劲。
再被这几句话一敲打,直接就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启奏圣上,微臣今天去新兵营提人,是和李天成一块儿去的,杨将军毕竟是个女子,所以在帐中歇息。”
“可是等我们把人带出来,一直不见杨将军的影子,所以就进帐篷去寻找,哪里知道…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
李阳不由得感到奇怪,王怀山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脸上极为惶恐,这可真是少见的事情。
作为禁军统领,王怀山尽职尽责,也不是个胆小之人,今天怎么慌成这样?
便笑着说道:“说话怎么还吞吞吐吐的,朕乃天子,泰山崩于前色不变,天塌下来也能只手擎住,放心大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