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珏重新走回凤惊华和凤惊帛所在的房间。
凤惊帛正低着头温柔的为凤惊华擦眼泪。
他柔声问道:“妹妹,你怎么来了?
从皇都到边关路途遥远不说,一路上还危机重重,动辄有殒命之险。
你一个女儿家孤身前来,岂不是太过危险?
父亲和母亲怎么会同意你过来?”
凤惊华听得他这样问,心中不由得一痛。
凤惊帛还不知凤问惊的为人。
他此时还以凤问惊为父亲。
或许长夜漫漫时,他还经常思念父母和亲人。
凤惊帛远在边关,思念父母亲人也是自然。
但他思念的父亲,根本不配为人,亦不配为父!
凤惊华不知道他知道真相后,心里会是何种想法,会不会觉得他这十年的思念只是一场笑话?
凤惊华看着凤惊帛心疼不已。
她真的很心疼眼前这个什么都不知道、还尚且思念凤问惊的哥哥。
凤惊帛见她面色痛苦,似有为难之态,心口蓦然一沉:“妹妹,难不成父母并不知道,是你自己偷跑出来?”
“当然不是。”凤惊华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话长。”
她转身朝站在门口的萧嘉珏招了招手。
萧嘉珏便乖巧的走上前来。
凤惊帛看向萧嘉珏,眸中露出疑惑之色:“这是?”
凤惊华凑近他道:“哥哥,这是嘉王。”
凤惊帛听闻嘉王二字,只微微点头,不卑不亢的朝萧嘉珏拱手为礼。
杨斯年此时亦走了过来。
凤惊华介绍道:“哥哥,这是外公家小舅舅的独子杨斯年,是我们的小表哥。”
凤惊帛看着杨斯年眸中露出亲切之意:“表哥。”
杨斯年亦殷切无比:“表弟,我们终于相见了!”
凤惊华温声解释:“哥哥,我前往边关,母亲并不知道,但是两位老爷子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们也同意了此事。
且我这一路有嘉王和表哥护送保护,并非孤身一人涉险,哥哥不必担忧。”
凤惊帛闻言,对萧嘉珏和杨斯年长揖及地:“多谢你们一路保护舍妹,含章感激不尽。”
凤惊帛,字含章。
他的字是定国公亲自所取。
定国公希望他有美好的品质,所以取字含章。
含章素质,冰絜渊清。
可是他却遭受了那样不堪的污蔑。
现在想来实在是讽刺。
萧嘉珏扶起凤惊帛,语气沉稳而淡然:“不必客气。”
杨斯年亦道:“对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必说谢。”
凤惊帛闻言惊讶的看了萧嘉珏一眼。
这也是一家人?
他似是想起什么,转眸看向凤惊华。
杨斯年在一旁大笑一声,伸手搭住萧嘉珏肩膀:“这位现在不是一家人,以后也会是一家人。”
“表哥!”凤惊华瞪他:“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贫嘴?”
凤惊帛此时若还不明白便是个傻子。
他蹙着眉道:“定下了?”
可恨他身在边关,连妹妹定了婚事都不曾知晓!
凤惊华摇了摇头:“还没有。”
“既然还未定下,那么凡事皆有意外。”凤惊帛认真的看向杨斯年:“表哥,你日后别开这种玩笑,对妹妹不好。”
杨斯年含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