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间后,君玄澈便要离开。 叶姒懒得拆穿,关于天昌国到访一事,与她一个长公主,有何关系。 见君玄澈果然坐不住就要走,叶姒帮人帮到底,“姜绾,你不是也要回去吗?就和摄政王一起走吧。” “……” 姜绾皮笑肉不笑。 下了山,姜绾又一次坐进君玄澈马车。 坐进马车,想到那意外的一吻,双方脸色都很微妙。 姜绾身体绷得直直的,开启哑巴模式。 君玄澈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县主府和摄政王府的大门口。 姜绾先从马车里出来。 县主府门口,守门的三猴四猿一如既往地在打瞌睡,听到动静,两人交换一个眼神,用眼神开始交流—— 三猴:我说呢,那么多天不回来,是和摄政王殿下幽会去了! 四猿:去,怎么说话的,人家被赐了婚的,光明正大的,咋叫幽会呢! 三猴:你有没有发现,咱们姜老大在摄政王面前,特别女人。 四猿:咋一天天竟说废话呢!老大不是女人,难不成你是啊! 三猴:我他娘和你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四猿:滚,讲点卫生。 两人眼神交流了半天,最后直接打了起来。 姜绾刚鼓起勇气,想和君玄澈说些什么,转头就看见守门那两个,已经扭打在一起。 君玄澈的注意力,也被门口吸引。 最后朝姜绾勾勾唇,“姜老大,不去劝劝?” 听到君玄澈开口揶揄自己,姜绾环抱双臂,“我们府啊,越打感情越好,不用劝的。” “哦?可是有人,脑袋已经开花了……”君玄澈目光越过她,落在三猴脑袋上。 姜绾一回头,果然见三猴脑袋都开始流血了。 赶忙跑过去,“哎呀呀,你俩发什么羊癫疯,打成这样,不要命啦!” 君玄澈无奈地叹息一声,转身回到府里。 姜绾赶紧拽着两人进屋,该批斗批斗,该疗伤疗伤。 不远处角落里,姜宗成看着这热闹的一幕,面色凝重。 半个时辰前,褚元薇来制造库找了他。 临走的时候,姜宗成的手里,多了一包药粉。 …… 姜家近段时间,可谓是愁云惨雾。 现在的人,个个都势力得很,曾经是国公的时候,一天天恨不得把府里的门槛都打破。 如今被贬官,一个个退避三舍不说,落井下石那一套,也是玩得极好。 姜宗成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才发现,连个真正的知己朋友都没有。 银翘怀着身孕,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到了该是滋补的时候,可老太太却不愿把银子浪费在这些上面。 此刻,姜宗成回到府,银翘便迎了上来,“老爷,回来了。” 姜宗成看着怀孕的银翘,整个人还如此纤瘦,心中也有几分愧疚,但这份愧疚,很快又转化为了对盛聆音,对姜绾的恨意。 都说,同甘共苦。 国公府日子最好的时候,他从不曾苛待过他们母子三人。 如今自己落难,盛聆音和姜绾,竟也不帮衬自己一把。 姜宗成想到还在自己怀里的药粉,紧握拳心。 想到褚元薇说的话—— “姜大人,摄政王铁面无情,姜绾成了摄政王妃,对你来说,只会是更大的威胁。” “但成了天昌国王后,那就不同了,天昌国国君总是要脸面的,他会容许自己的岳父,只是一个八品小官吗?” “天昌国子民,会容忍他们的王后,家族卑微吗?这岂不是会无端挑起两国纷争?” “到时候,咱们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终归会恢复你的国公之位。” 不得不说,姜宗成对这些话,是心动的。 “我回屋歇会儿。” 姜宗成没有和银翘说太多,起身回房。 银翘瞥了眼自己刚刚泡好的热茶,叹了口气。 刚要跟着回房时,姜以沫从外面回来。 进了门,姜以沫视银翘为空气,直接绕过她,回房。 但只有银翘知道,姜以沫昨夜子时,就出府了。 而且,府外,有一辆马车接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