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沫被管家带走。 姜绾独坐在院里,继续享受属于自己的宁静。 今日,蒋氏一房,怕是都睡不着觉了。 这会儿,蒋氏一脸戚戚然地坐在自己的房里,手臂膝盖上被花瓶割破的地方,她也无暇去处理。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在想问题究竟是出在了哪里。 姜宗成刚刚打她的一巴掌,是这么多年来,姜宗成第一次打她。 但她也并不意外,毕竟,姜宗成本质就是这样一个人。 爱面子,爱权力,胜过一切。 蒋氏闭了闭眼,命下人进来先给她清理一下伤口后,换了件衣服,直奔相濡院。 进了相濡院,蒋氏见到神色落寞的姜以沫后,什么也没多说,在她面前坐下,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 “说说吧,这件事情,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蒋氏睨着姜以沫,实在不相信,平日里乖顺懂事的姜以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蒋氏面前,姜以沫终于卸下心防,走过去,抱着蒋氏的膝盖,泪水涟涟,“姨娘,我也没想到的,我以为,我的计划很周密……” “你到现在还在懊悔这件事吗?”蒋氏一把将她推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由得声音都抬高了许多,“你说,究竟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你别告诉我,如此荒谬的事情,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旦被捅出去,你和北王口中那个芳芳,别无二致!别说是想成为北王妃,就是北王的侍妾,都轮不到你!” “不仅如此,你连带你哥哥,以后都在京城抬不起头来!” 姜以沫原本见到蒋氏,满心委屈,想要告诉她,是姜绾出的馊主意。 可是,蒋氏提到了姜皓安。 刚刚在大堂里,祖母百般维护姜皓安的样子,她都看在眼里。 现在连她母亲,都觉得是她做错了,影响了哥哥吗? 姜以沫想不通,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 明明她今天也很害怕。 “是哥哥自己喝醉酒闯入我的房间,才引起误会的,要不是哥哥突然出现,我今天就成功了!”姜以沫歇斯底里地朝着蒋氏大喊。 “你——” 蒋氏一伸手,作势又要扇姜以沫一巴掌。 姜以沫一脸无惧地抬着脸,“你们都不帮我,我只能自己想办法!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主意,没人指使我!” “沫儿!你真是糊涂啊!我自幼命人教你琴棋书画,把你培养到今日这般成就,不是让你去作践自己的!” 蒋氏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前的女儿,让她感到陌生。 姜以沫冷笑,“培养我又如何,还不是帮不了我。” “有那时间,不如去好好教导姜皓安吧,当值的时间,去青楼狎妓,也不知道是第几回了!” 蒋氏睨着她,叹了口气,随后起身离开。 离开前,吩咐侍女秀蕊,“除了老爷,任何人不得来探视二小姐,如果有谁要硬闯,记得来禀报我。” “是,蒋夫人。” …… 姜以沫和姜皓安的事情,到底还是传了一些出去。 毕竟天香楼那日人多眼杂,加之柳柳等人一直关注着三楼的房间,后来见到姜宗成亲自进去时,一个个才知晓,这个依依姑娘,居然会是国公府的二小姐。 虽然杜娘下令她们不许胡说,可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 京城不过两日,满大街都是姜以沫和姜皓安的传闻—— “姜二小姐怎么可能是那个花魁依依,你大白天喝酒了吧?” “喝酒的不是我,是姜二少爷,听说那日姜二小姐在沐浴呢,二少爷就冲进去了!” “他们可是兄妹啊!大白天,一个在青楼扮花魁,一个去狎妓,我怎么听着那么邪乎呢!” “我听天香楼一个姑娘说啊,姜二小姐是为了博北王的欢心,才假扮花魁的,这可是种新情趣。” “哟,那平时可真没看出来,姜二小姐是这种人。” “嗐,女人嘛……表面正经……” 一群人说着各自笑开。 姜宗成下朝回来时,听到这些风言风语,气不打一处来。 京兆尹那边,也听说了姜皓安的事情,这两日特意停了姜皓安的差事,也没说什么时候让姜皓安再去。